可怜我们的士卒?要怪就怪西戎可汗吧,养这些俘虏还要吃我们的粮食,依我看,直接埋了最省事!”

外面传来士卒们的叫好声,张可前看过去,一个叫嚣厉害的西戎人已经身首分离,血流满地,他的那颗头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滚。

张可前连杀鸡都不敢,更没见过这番场景,胃里一阵翻涌,快步跑开。

大晋杀了西戎士兵,阿骨浑立即策动士兵发起攻袭,何崇光架上佟婉所制的火药弓弩,弩箭破空飞射而出,嗡嗡鸣声里啪地炸响,弩箭偏转,扎进不远处的西戎士兵胳膊,西戎士兵举旗的胳膊陡然剧痛,旗帜倏地倒下。

“晋国的弩箭会拐弯!”

西戎士兵很快发现这次战役的怪异之处,能使弩箭转向的奇异令人害怕,西戎士兵陷入恐慌之中,立时乱了阵脚,原本精心安排的阵型崩溃。

阿骨浑见势不妙,赶紧命令撤退,保存实力,免得搭进去更多人。

在西戎撤退之时,何崇光早派了身手矫健的士卒盯紧了火药弓弩射出的方向,西戎人一退,他们就策马出去捡箭。

这弩箭制作不易,可不能让西戎人带走了,拿回来洗洗还能再用。

“还有几支弩箭在西戎人身上,他们逃得太快了!”士卒匆忙回来禀告。

“什么?”何崇光骤然跳起来,胸口像是破了个大洞,急风呜呜穿堂而过。

何崇光快步夺过缰绳,翻身上马,策马飞出去,“全军出击,都给我把弩箭追回来!”

“将军,青王殿下才有资格命令全军……”被夺了马的校尉愕然,追上去两步,急声道。

何崇光的近卫追随何崇光年头最久,熟悉他的个性,出征没人能压着他,他就肆无忌惮,任凭自己心意行事。

近卫赶紧帮何崇光补救:“陛下赐给我们的神箭不能落到西戎人手里,事态紧急可便宜行事,所有人,追击!”

一听神箭丢了,何崇光都急得亲身上阵,其余人也纷纷上马追去。

“穷寇莫追——”

校尉伸手阻拦,众人却已经策马而去,马蹄扬起满地灰尘,校尉呛得弯腰咳了咳,立刻去找徐格。

真的出大事了,何崇光领兵跑了!

校尉迎面撞上张可前,张可前吃痛一声,捂住胸口,拉住要跑的校尉问:“何事如此焦急?”

校尉心急火燎,快声说:“何将军率领全军追击西戎去了!”

说罢,他挣脱张可前的手,往徐格的营帐飞奔。

张可前吃惊地瞪大眼睛,跑去马厩一看,所有战马都没了,马厩空空如也,他也赶紧跟着步兵的尾梢去追何崇光。

阿骨浑的军队狼狈撤退,阿骨浑本想迅速找个地方休整,然而地方都不是太合适,只有往后退,正在阿骨浑思考退去何处时,一个士兵快马前来报告:“达干,晋军就要追上来了!”

听到这话,阿骨浑不由得露出惊诧之色,晋军很少追击,防止中埋伏。

阿骨浑回头看一眼混乱的队伍,此时西戎士兵还在惊惶之中,就算设伏,效果也不佳,而且时间不够。

“出来多少追兵?”阿骨浑问道。

“似乎是全军……”

阿骨浑抽气,晋人这一次怎么这般反常,拿出了不追到人决不罢休的架势。

“加快速度!”

现在只有快逃,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抚军队才能反击,不然他怕自己带出来的人就要尽数落入晋军手里了。

抬伤兵太慢,后面的晋军穷追不舍,西戎士兵只能将伤兵扶上马,挥鞭打在马身,骑马逃亡。

西戎士兵不停地逃,何崇光满心都是那几支弩箭,不停地追,一直到天黑,西戎士兵人困马乏,阿骨浑带晋人兜了一天圈子,还没把人摆脱,他真的觉得晋军疯了。

最后没办法只有跑进云山才勉强躲过,然而面对晋军的满山搜捕,阿骨浑一刻也不能放松。

趁着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阿骨浑先去查看伤兵,军医正在拔箭,伤兵和军医皆是满头大汗,伤兵咬着步,额头青筋可怕地凸起。

军医见到阿骨浑登时松手,“达干,他们的箭上有倒刺,不好拔,这该怎么办?”

阿骨浑皱紧眉头,开口道:“先把人打晕,再拔箭,试试。”

军医睁大眼睛,这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