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春。” 陆成晚并没有隐瞒:“要是平常时候也就算了,如今逢年过节自然要礼仪相待。” “我觉得我的礼有些太薄了,也怕时代跟不上。” 陆湛昀抽着纸巾擦了擦嘴,拍了两下胸口:“不是,你见家长这事情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我爸妈他们知道你自作主张要嫁过去吗?再说了,你现在也嫁不了啊,你身份证才多大。见什么家长?” 陆成晚一时间没明白:“我也没说我现在要嫁过去啊,傅瑾约我今日登门拜访。这也是我们之间第一次正式见面,连这种事情都要说给你们听吗?” 陆湛昀觉得自己也没想岔。 但陆成晚一脸的正气,好像真就是拜访个长辈而已。 他想了想说道:“能送点什么?不过就是些酒、烟,古董什么的,什么贵什么有面子就送什么嘛。” “古董吗?” 酒跟烟是万万不行的,但是古董她可不缺的。 陆湛昀连忙打消了她的念头:“你那些东西可不要拿出去,免得被人抓走。你要知道青山那边的盗墓贼还正查着呢。” 说起来这个事情,陆成晚还有些气愤。 她哪里是盗墓。 这分明都是她自己的东西,那是她的家。 她拿了自家的东西,怎么就成贼了? 就算几家一直往下压,但有些事情还是纸包不住火。 她从新闻上搜过几次,墓里剩下的东西全都进了博物馆,还有她父母给她盖的小竹楼也搬走了。 这才是贼呢! 都不经过她允许的! “到时候我让管家帮你备一份得了。” 陆湛昀这么说,陆成晚却严肃道:“那怎么能行,礼品这事情不能假手于人,我想到我还有颗人参,应该算得上是名贵了。” 也不等陆湛昀再说什么,她干脆利落地收拾完面前的早餐,又跑回去清点礼物。 两瓶丹药,再加上那棵将近八百年的山参。 …… 傅渊春在傅家老宅门口大包小包等着人来,千叮万嘱不用带什么东西,可没料到陆成晚过于注重礼数。 她还背着一个包,从车上一下来傅渊春的眼睛就亮了亮。 她这么打扮将她原本的稚嫩更凸显了几分,一双马丁靴让腿看起来修长笔直。 “你怎么在这里等着?” 陆成晚走到他面前有些不解。 “你这样我都不敢带出去,怕被人误会我搞高中生。” 傅渊春不由得失笑。 他单手拎起来地上的东西,伸了伸胳膊:“走吧。” 陆成晚凝眸看了一眼,走在他身侧摇摇头:“还是得规矩一点。” “就你最规矩。” 要是得了父亲的口谕,那就是名副其实的未婚妻。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 他老了,没资格再来掌管他的人生。 陆成晚头一次来,稍微有些忐忑,她捏紧了背着的书包带,紧抿着唇。 “你后面背的什么?”傅渊春明眼看得出来她的紧张,闲聊着。 “给伯父的礼物。” 陆成晚说道。 “不是说你不用带吗,我都准备齐全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全是按照我爸心意买的。” “那是你的东西,不是我送的。” 在这方面陆成晚格外的执拗。 有些厚重的大门被推开,里面的暖风扑面而来。 傅渊春先进去,看到客厅里的场景,瞬间就变了脸色。 “呀,小傅回来了。” 女人的声音传来,陆成晚紧随其后。 客厅里坐了四个人,傅瑾坐在上位,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 陆成晚一眼看过去,望着那坐在傅瑾旁边穿红裙的女人,忽然就反应过来—— 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可是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小傅了,都长这么大了。” 其中一个女人感慨着,她身边的男人也跟着点头称是。 傅渊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保姆,见陆成晚还要往里面走,一把拉住面色不虞地问道:“你不是最讨厌这家人吗?怎么过年还把人请过来了。” 当真是一点脸都不给傅瑾留。 陆成晚拽着傅渊春,朝他摇头。 那家人也登时变了脸色。 尤其是坐在旁边的姑娘,一张俊脸表情有些扭曲。 “胡说八道什么,还不来见过你张叔叔跟婶子。” 傅瑾绷着一张脸,再看向那姑娘:“你跟昭昭小时候见过两次,也不来打个招呼?” 这完全就是把陆成晚抛在一边。 傅渊春冷笑了一声。 就知道他父亲不会安什么好心,活该他居然还对这种人抱有希望。 “我们走。” 傅渊春才不给他台阶下,拉着陆成晚就转身。 “胡闹!” 傅瑾猛地拍桌站了起来。 陆成晚深吸了口气,挣脱开他的手,笑着说道:“傅伯伯,听渊春说您要见我。” “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傅渊春看着她一步步往那边走,卸下来身上的背包。 他咬了咬牙,紧随其后:“别搭理他,这人就是闲的没事儿干非要找点气生。” 陆成晚充耳不闻,等来到桌前时,余光看向旁边的白玉观音,将自己的准备的三份薄礼摆在他面前。 “这些是我一点心意,祝傅伯伯身体康泰,万事如意。” “这位是……” 那模样四五十的女人看着陆成晚的眼神有些敌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傅瑾这时也知道,再闹下去这俩人都得跑,白白坏了他的事情。 他表情和颜悦色起来,笑道:“难得你有心,来我旁边坐吧。” 他们两方人,一左一右。 陆成晚规规矩矩双手交叠,傅渊春深吸了口气,随着她坐在身侧。 傅瑾还没开口介绍,傅渊春就说道:“这位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我可从来没有同意。” 傅瑾这么说着,陆成晚也不恼,安安静静听着。 那女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很快岔开话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