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阿南我想活,瞬间让乌南又回到了那个时代。 小姐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虽然她总是看那些医书,皱着眉一遍遍的喝那些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药。 身体也并没有好转,她却不甚在意,还经常打趣,或许死了也还不错。 本来就枯瘦的小人越来越单薄,被风一吹似乎就再也起不来了。 乌南只能干着急。 老爷尚且没有办法,更别提她只是个普通的侍女。 她只能寄托神佛,每次能出门时总会要去虔诚的拜一拜。 上天是眷顾陆成晚的,也终于如她所愿。 傅宴出现了。 他像是一束光一样降临在陆成晚的身边,让她对世界不舍、眷恋。 那时候乌南不懂,搜集来了五毒才知道小姐是何用意。 陆成晚要赌一把,要用这残缺破败的人生,去赌烟花一瞬。 这演员被恐惧征服始终表现不出来她想要的状态,眼看里面的毒虫挣扎的越来越狠,已经没时间给她们重新拍一次了。 乌南皱了皱眉,看着那演员瑟瑟发抖,微微摇着头。 镜头朝木桶推近,那里面的蜈蚣通体泛着黑曜石一般的黑,唯有那毒刺仿佛粹了血一般的红。 乌南不忍看。 陆成晚眼神中带着当初的决绝,双手交叠踏上木阶朝着木桶走去。 摄影师们并没有接到转移镜头之类的命令。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动。 离乌南最近的摄影师悄咪咪的问道:“南姐,咱不会真让女主躺进去吧?真的会出人命的。” 乌南凉凉看了他一眼,提高了一些声调。 “都给我打起精神,这个片段只拍一次!盯紧点!” 陆成晚已经走到了顶峰,她垂眸时有一些睥睨不屑的感觉。 这是她对生命的第一次挑战,对死神嘲笑,对命运讽刺。 随着她直接迈进木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那些蝎子瞬间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她的腿。再延伸到身体。 极致高清的镜头中,那些蝎子地尾巴真真切切的刺入进去。 “会死吧?” “南姐,要不要现在叫救护车。” 都知道乌南严谨认真不错,可做到这一步,那她就是疯了。 陆成晚在木桶里只是微微蹙了眉,乌南已经紧抿着唇,咬紧了腮帮子:“继续拍,不用管。每一个画面都不能错过!” 这下,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看着乌南就像看到了阎王,魔鬼。 一个个什么都没做,却觉得冷汗涟涟,双腿打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里面的人面色苍白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乌南极度紧张就喜欢咬指甲,她啃着手,眼睛都不敢从小姐身上挪开,看到第一只蜈蚣从小姐的身上掉落,她暗暗松了口气。 那蜈蚣已经全身通红,不成活药也成了上等的虫药。 围绕着陆成晚的蜈蚣死的越来越多,脱落下来的皮肤还是莹白如玉,完全看不出一星半点的伤口,只有那亵衣上的宛如红梅的斑斑血迹让人直觉这事儿并不简单。 陆成晚从木桶里朝着人招手,乌南下意识要过去,那边也盯着小姐的演员反应这时快了一些,她连忙要过去搀扶。 “去帮我拿个瓷瓶。” 她脸色白地像纸,那淡粉色的唇还勾着笑意。 那演员扮演的丫鬟跌跌撞撞地往架子上去,挑了一个白色的瓶子,又结结巴巴回来问道:“小,小姐……这个可以吗?” 陆成晚望着她。 乌南忍不住额头青筋乱跳,这人的剧本真的有好好看吗? 还是资历很深的演员了,现在表现的简直一塌糊涂! “可以。” 陆成晚摊开手,把手心里攥着的蜈蚣慢慢放进了瓷瓶里。 那演员看到这个才回过神,立马跪在地上,哭的是真诚实意:“小姐,别再继续了。” “我们可以等夫人回来,您这又是何苦!” 陆成晚靠在木桶旁边,里面堆叠死去的蜈蚣依旧瘆人。 她在中间像是浴血的莲花一般。 “扶我去下一个。” 陆成晚瘫软不是装出来的,那时候是疼得刺骨,如今是因为蜈蚣的毒素跟身体里的毒素抗衡,量数太大,导致有些眩晕。 演员不动。 旁边的摄影大哥还是心惊胆颤地问道:“真的要继续拍下去吗?不需要去医院?这能行吗?” 乌南还是那句话:“继续,一条过。” …… 能跟这个剧组的,都是乌南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 这些摄影师也是万里挑一。 从这么一场戏过后,几个人出门面面相觑,连连苦笑。 他们当然喜欢一遍就过,可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遇见这种让人开心不起来的一遍就过。 有个承受心理稍微差了一些的,直接找了个垃圾桶趴着吐的又哭又笑,跟疯了一样。 什么恐怖片、灾难片,在绝对现实的恐怖领域里面,亲眼见证的冲击力就是最强悍。 陆成晚从蟾蜍桶里爬出来的时候,几乎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浑身的血。 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那些莫名其妙自爆的蛤蟆血还是她自己的血。 乌南领着瑟瑟发抖,双眼空洞的演员出来,给他们挨个发了厚厚一打的红包。 “辛苦你们了。” 乌南还个没事儿人一样。 “她人怎么样?” 大部分的人还是更加关心陆成晚更多一点,要是真给剧组搞出来什么人命的事情,他们几个作为录制者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 “她需要休息一下。” 乌南回答完,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事情,我不希望你们将今日看到的,说出去。” “你确定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这也太反人类了。 “您是不打算播出去?” 那他们拍摄这些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们费尽心思拍的,怎么可能不播出去?” 乌南反问道。 “那您的意思是?”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