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晚在意识到这件事情后突然就不想那么着急忙慌去把陆氏交付给陆湛昀了。 并不是存留私心。 而是在看到少年怀抱着猫,性子流露出稚嫩的时候,她才想到,这是她的后辈,这还是个孩子。 …… 法院宣判姜楠跟陆昌挺的时候,京都久违地下了初雪。 从买凶杀人再到各种经济犯罪。 姜楠作为最大的受益人也是主犯,零零总总算下来要判将近十年。 这才不过两个月,原本精致的连个头发丝都要弄样,保养甚好的姜楠不仅头发白了一层,就连脸上的细纹都长出来了,格外的憔悴。 而陆昌明,陆成晚选择袖手旁观可他的兄弟两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一番运作下最终宣判无罪,当庭释放。 姜楠那群当时费劲心思塞进来的亲戚们,几乎是一网打尽,各个哀嚎着不服。 害人之心终害己。 傅渊春抽着空陪陆成晚旁听,十分欣慰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些时日他们从来没闲着。 有了傅渊春从中造势外加资金的汇入,陆氏有灾无难的平安度过,大换血后到处都是欣欣向荣。 陆成晚看姜楠自开庭就抹眼泪,那边的陆昌明面如死灰。 那天陆成晚把证据交给他之后,陆昌明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原来没有人会真诚实意地站在他的身边。 从来没有。 陆昌明冷漠着看着相伴近三十年的妻子,咬着牙挪开了视线。 他觉得陌生,好似这些年里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一般。 “走吧。” 戏剧落幕,陆成晚站起身说道:“我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 傅渊春抬头,诡异地生出了一种老牛吃嫩草的别扭。 “你这段时间不是经常不去上课?书都看过了?怎么不早些说,还来得及吗。” 因为陆家的事情,陆成晚就不得不将重心放在公司上。 保证每一个决策不出问题,每一个策划都能落实,不能让陆氏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出一点事。 “挂科倒是不会的。” 她课程是没天天跟着上,可几个老师对她也十分的宽容。 毕竟能举一反三将所有知识都囊括的学生,强迫着听他们这基础课确实没有太大的必要。 傅渊春跟陆成晚一站起来就分开了手。 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还没有公开,在外面也不适合太过亲密。 两人一前一后刚要走,就听本该跟陆家那两个兄弟寒暄的陆昌明忽然提高了声调问道:“你能放姜楠一马吗?”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本来哭丧着一张脸刚要被法警带走的姜楠眼睛里立马闪起了光亮。 “昌明,昌明救我!” 她唯一的背景就是陆家,如今陆家没人帮,她那群穷亲戚也都七七八八被抓了进来,孤立难援。 陆昌挺跟陆昌东有些惊讶,他大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小弟,你清醒一些!那个女人差点把我们陆家都拖进水里!” “她都那样对你了,你怎么还拎不清?” 陆昌明也老了,他神情复杂说道:“再怎么说,夫妻一场,姜楠她也为我生了一儿一女,我觉得……” 他的话让那边的姜楠神情一变,身体有些僵硬。 陆成晚哼笑了一声:“三哥,其实我还有一份资料一直没忍心转交给你。” 陆昌明有些茫然。 她深吸了口气,指着姜楠说道:“人就在这里,你大可以去问问你那孩子们究竟是谁的种。” “你说什么?” 陆昌明愣住了,那边被抓住的姜楠挣扎起来,吼道:“昌明!昌明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救救我,在那监狱里关十年我真的会死的,昌明。” “我三哥待你确实不薄,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他也从未怀疑过,但你别把所有人当傻子。” 陆成晚语气凉薄,陆昌明已经僵硬在原地,瞪大了双眼,耳朵嗡嗡的。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陆昌明捂着胸口,一时间有些难以喘息,姜楠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她都是骗你的!陆成晚,你不得好死!” “我咒你不得好死!” “带走!” 陆昌挺已然看不下去,她身侧的傅渊春也攥紧了拳头,那眼睛跟狼似的盯着那已经彻底疯癫咒骂着的女人。 “她说的,都是真的?” 陆昌明扯住了两个哥哥的衣角。 陆昌东不忍直视别开了脸,长叹一口气。 陆昌挺就理智地多,他扶着陆昌明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这种贪得无厌、不知羞耻,将陆家钉在耻辱柱上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小弟,别怪哥。” “怎么会……” 陆昌明也崩溃了。 就算看到那些姜楠出轨、包养其他男人的证据,他心痛却还能自我疗愈。 大概人都是会变的。 但至少,他们曾经恩爱过。 他还有一对儿女可以共度余生。 可到头来,全都是假的! 陆成晚伸手主动抓住了傅渊春的手掌:“别看了。” 这简直就是陆家的耻辱。 她走出大厅看到曾秘书时,叮嘱了一句:“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能传出去,如果有媒体要报道,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压下去。” 曾秘书了然,颔首点头。 身后陆昌明卸了一身的逞强,忍不住放声大哭。 陆嫣跟陆执既不是亲生的,那恐怕早就会有一些端倪。 可所有人都没看出来,或者没细想的原因都是因为陆昌明的爱。 也没人会相信姜楠这样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居然敢做出来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情。 京都的第一场雪薄的很。 来时下的洋洋洒洒,再出来就已经停了。 街头两旁的大树光秃秃,架着一层银装。天空灰蒙蒙的,气温冷得刺骨。 陆成晚把手揣兜里,缩着脖子在围巾里哈了一口气。 “傅渊春,等考完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