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陆氏的拘留所有些偏僻。 这也是确保中途不会有人通过人脉来做猫腻。 车子驶入路程没多久,因为是一路的绿灯始终没发现意外,等到了中心地段司机的脸色却是变了。 “怎么回事儿?” 司机嘀咕着,额头隐隐在冒汗,依靠着过硬的技术开始努力地控制方向盘。 “怎么了?” 陆成晚这才从手机里抬起头,这段时间傅渊春有事没事儿就会来公司里代替她工作,给她一点点休息的时间。 为了不让傅渊春扑个空,她才联系了一下。 那边傅渊春刚跟人说了不要心软,这边司机有些惊愕的说道:“有人在刹车跟轮胎上做了手脚!现在车子有些失控了!” 好巧。 对方也这么想。 陆成晚的眼神微微冷了下去。 “能把伤害控制到最低吗?” 这车子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四处乱窜,引得车鸣声一片,有交警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骑着车在身后赶。 司机已经彻底慌了,额头的汗密密渗了一层:“我,我不确定。” “保你的命。”陆成晚命令道:“不用管我,只要你把你的伤害降到最低,一切都好说。” “你别害怕。” 司机深呼吸着,看向了不远处的桥,猛地撞了过去。 那铁质的护栏直接撞了个大洞,车子摇摇欲坠在半空中卡着。 玻璃四溅,司机一头撞在防护的安全囊上,闷哼了一声没了声响。 司机确实将他的伤害降到了最低,人都是怕死的,得了命令后更是在本能的求生下做了这个选择。 陆成晚却没他那么幸运。 因为猛地撞击,她的脑袋被甩在了玻璃上,应声而裂。锋利的玻璃碴刺进了她的颈部,钝痛跟喷涌出来的鲜血让她紧皱眉头,她紧紧捂着伤口,尽量避免血液喷溅在前面那位倒霉的司机身上。 她看向窗外,那一直跟着她被嫌弃的保镖正往这儿跑,慌忙无措地打着电话。 围观的群众都在往这边走。 陆成晚垂下头,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拔下了脖颈里的玻璃。 骤然的失血让她瞬间昏沉,她撑在门框边,听着群众的喧闹,慢慢垂下了手。 …… 陆昌明在被告知陆成晚出了车祸,可能危在旦夕的时候,愣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巧? 早不出车祸,晚不出车祸,偏偏就在他约人见面的时候这车祸就出了。 他看向阴沉沉的二哥,张口反驳道:“你找我说这个做什么?” “二哥,天地良心,你该不会觉得这是我做的吧?” “她的车子已经被送去检查了,确实被人做了手脚。二哥我当然相信你,但事情没查明之前,又谁都不敢信。” 陆昌挺摇着头。 陆昌明急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又被旁边看守的人摁下,他甩着肩膀挪开,说道:“是,我确实看不上那个丫头片子。她让我女儿流落在外,又来跟我抢生意。但我从来没想过害人性命!” 陆昌挺望着他这个小弟。 他们老了。 小弟也有了白发。 当年在一起玩耍,一起上学的回忆,如今想起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有些恍惚,喃喃问道:“你说,我们兄弟几个人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样?” 因为钱,因为女人。 明明是亲兄弟,却搞得像是仇人一般。 陆昌明瞬间沉默了。 “好了,我也得去医院看看那小家伙了。” 陆昌挺站起身,他看着垂着脑袋的小弟,说道:“小明啊,小时候你就总是容易识人不清。” “我没有。” 他刚说完,就被陆昌明打断。 陆昌挺有些无奈地笑道:“还总不听话。” 陆昌明紧紧握着拳头,突然间暴怒:“我听话?我他妈凭什么听你们的话?就因为你们是我哥哥,凡事都要压我一头!你们是不是嫉妒我,嫉妒我得到了陆氏企业?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你说我们兄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要不是你们总想压我一头,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 陆昌挺觉得好陌生啊。 那回忆里青涩的弟弟仰着头,喊他哥。 那穿着校服的少年,像是镜子一样破碎,再也拼不回来了。 他摇了摇头,听着身后陆昌明还在咆哮,说恨他们,恨他们每一个人! 陆昌挺拍了拍身边执法人员的胸膛:“他就交给你们了,别让人受了委屈。” “明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终将走向分叉口,变成……陌生的人。 陆成晚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转头就看见了傅渊春。 他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像是刚从家里跑出来,一身睡衣,头发乍着,脚上的拖鞋都不是同一双。 “你有没有事?”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疼不疼?” 傅渊春摸着她的脸,眼睛都红了。 陆成晚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他突然明白过来说道:“哦对对对,医生说了。你声带有些受损,不能说话。” “你看,你看我这个记性……” 傅渊春喉结滚动,转头就要去叫医生,陆成晚伸手拽住他,嗓音有些沙哑:“我在这儿躺了多久啊。” 少女似乎只是睡个懒觉,如果不是破碎的声调,所有人都会被蒙骗过去一般。 因为失血过多,身体的机能受损,恢复没那么快。 她还能感受到牵扯伤口时的疼痛。 “能不能不在这儿?我想回家。” 陆成晚说道:“我没事了。” “你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傅渊春转过头,神情有些崩溃。 他赶来的时候,看到浑身是血的陆成晚整个人都是懵的,真是满身的血。这次不是别人的,那些伤口还会把新鲜的血液流出来,没完没了的。 她面容很平静,起伏小的几近没有。 傅渊春感觉那一刻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