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晚拎着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一进门就看到傅渊春仰着头,捂着半张脸,指缝里不断有血渗出来。 他看到了来人,二话不说就往洗手间去,路走得踉踉跄跄。 陆成晚愣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啪嗒落地留下了一滩狼藉。 她慌张地跟过去:“你怎么了?” “好端端怎么流血了?” 傅渊春撑在洗手台前,鼻血飞溅,他不得不仰起头,支支吾吾说道:“没什么,可能上火。” “你把手给我!” 陆成晚一把扯过来,脸色阴晴不定,心脏跳动得厉害。 如今是个关键时期。 她把姜楠一家往绝路上逼,这公司如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难免可能让人钻漏洞。 要是有人敢在她面前下毒…… 陆成晚脸上寒光一闪,傅渊春挣扎着:“我真没事儿。你不用给我号脉,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 他身下坚挺的厉害,整个人跟火烧似的。 要不是陆成晚干不出来给他下了什么脏药的事儿,他都要怀疑那水里到底掺了什么。 因为他的扭动,脉搏始终摸不稳。她生了气,声音也严肃起来:“别动!给我看看。” 傅渊春被她这么一吼,也老实了。 一手捧着凉水拍鼻子,眼睛还飘着往她那边看。 陆成晚的眉头先是一皱,而后有些不可思议,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唇瓣蠕动有些不敢相信:“你把另外一个手也给我看看。” “我真没事。” 傅渊春这么说着,还是奉上另一只,湿润的手给陆成晚也沾了水珠。 他这鼻血流得慢了些。 之前突然喷涌把那办公桌连带着他的衬衫都染上了斑斑血迹,显得有些狼狈。 陆成晚看了看他的脸,伸手掰着他的眼皮,目光顺着他的身体向下。 傅渊春往后退了一步:“别看了。” “倒是我错了。” 陆成晚也朝后挪了挪步子,面色浮着红,轻轻咳了一声:“我想着你工作辛苦,在水里放了些参片……” “没想到,你不受补。” 傅渊春愣了一下,他擦干净了脸上的水渍,抽着兜里的帕子出来将手指缝隙里的血迹也擦得干干净净。 “之前都跟你说了,我这身体不需要补。” 他闷笑了一声:“再说你从墓里带回来的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参,别说放了一些,就是放一片进去,我这年轻力壮的也扛不住。” 他仰起头,又怕鼻血再涌出来,看她一脸愧疚揉了揉她的脑袋:“之前总跟你这么说,你都不信。” “这次你信了吧。” 他半带调侃,温声道:“放心,我没事的。就是可惜了你的药,下次可别浪费了。” 陆成晚攥了攥手指,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他还耐着脾气,循循善诱。 她看着傅渊春半晌,鼓着腮帮子一副劝导的姿态,委婉地说道:“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一下的,总是憋着……对身体也不好。” 此前她不是没听说过之前傅渊春身边没断过女人。 这在她眼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终归是话本子里的故事。 男人三妻四妾她见得多了,就连宠妾灭妻也不足为怪。 这年头是一夫一妻,可大家能谈好多次恋爱,跟不同的人接触,就连贞洁也变得并不重要。 傅渊春这副皮相跟身材以及他的地位,陆成晚笃定他是没有这方面困扰的,还可能会因为年轻而放纵,所以她当时没多考虑就放了参片。 可是从脉象上来看,却完完全全不是这样的。 人参大补气元,但傅渊春从来都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别说找女人,就是连自我放纵都十分的少,大部分的精力都在事业上面,这身体里的气元都别说亏空了,都快存过了。 她有些不敢信的,从脉搏再看气脉,最终不得不信。 这卫生间并不宽敞,主要是傅渊春人高马大的,挤在里面空间就变得更加狭小,两人距离不远气氛戛然变得古怪起来。 傅渊春因为她这句话,身体僵硬。 陆成晚有些欲盖弥彰说道:“我先出去了,你可以洗个澡,别担心这个卫生间很隔音的。” 说着,她的眼神还从他裤子上掠过。 “你等等。” 傅渊春气笑了,陆成晚这么一说,他是用这卫生间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陆成晚脚步一顿,没回头。 他伸手一把将人捞住,陆成晚只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小坏蛋。” 傅渊春低头在她耳畔蹭了蹭:“我就这么禽兽?在你的地盘上做这种事情?我不要脸了?” “还说什么卫生间很隔音,你觉得我要在这里做什么?” 傅渊春半揽着她,声音暗沉,刻意压低后磁性地不得了,沙沙蚕食着人心。 陆成晚顿时间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确实暧昧,可自己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当真为你好的。” 她忍不住说道:“这男子的精元……” “别说了。” 傅渊春根本不给她科普的机会,伸手捂住她的嘴:“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情,不过借用你的浴室冲个凉水澡还是可以的。” “可是……” 陆成晚没说完就被他推了出去,只能站在门口说道:“可是凉水澡没有用的呀。” “不仅没有用,还会让气血倒流。我觉得……” 门被重重关上。 傅渊春靠在门前分外的无力。 之前他是不太懂,为什么有人会说出来控制不了自己的话。 他如今不是为了那群人渣开脱,可遇见了心尖上的人,情欲就像是附庸品会同爱意一起滋生蔓延。 陆成晚在门口站着,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难耐的低哼,瞬间脸色泛红,同手同脚地离开卫生间的地方。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先是打扫了门口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