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晚说完,觉得这气氛太过沉重似的,笑了笑说道。 “哎呀,以后就没有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了,你这傅家的门楣我确实有些高攀不起了。” 她不过是逗趣一句,谁知道傅渊春脸色倏然间绷住了。 陆成晚愣了愣,眼神逐渐有些黯淡。 也是。 就算她还是陆家的人,那身份也是登不了门面的。 “回去吧。” “谁说的?” 她们两个同时说了话,傅渊春认真凝望着她说道:“其一,我并不在乎什么身份。只要我想要,没什么不行的,所以所谓的门楣,是我来设定的。” “其二。” 傅渊春伸手拉着她青葱的指尖,眼眸还在看着她的眼。 他垂着头,将唇印在了她的手背,嗓音有些沙哑,说道:“你陆成晚永远都会是我傅渊春的千金大小姐。” 这话要放在平时,傅渊春是说不出口的。 可这人是陆成晚的时候,一切规则跟面子都是用来打破、敲碎的。 他温顺地低着头,陆成晚是他唯一的驯兽人。 陆成晚看着他,慢慢红了眼,而后飞快地别过头把手抽出来塞进兜里。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似乎都在发热、发烫,让人无所适从。 明明两个人做过比这种还要亲密的事情。 “你说这个干嘛,不知羞耻。” 陆成晚念叨着,拉了一把车门,没拽开,回头瞪圆了眼睛:“愣着干嘛,开车门呐。” “遵命,大小姐。” 傅渊春在兜里摁着车锁打开,亲手为她打开门,遮着车的边框生怕她磕着碰着。 陆成晚坐在后排,手心里冒汗。 她攥紧了手指,避开了跟他的对视,却暴露了通红的耳尖。 傅渊春挑了挑眉。 难免有些可爱过头了。 …… 陆氏公司的部分股东正在背着如今的主家开一场密会。 几近封闭的包厢里,六个人沿着圆桌坐着,饭菜精致可没一个人对它有心思。 有人先坐不住了,拍桌发话:“你说这陆氏集团还能待下去吗?” “我之前在陆家赚的那些钱,如今可全都亏进去了。” “之前没觉得,如今看陆昌明跟姜楠这胃口简直填不饱。我们在这儿救市,她们可好,用着我们的钱去当甩手掌柜。” 有人抱怨了一句:“说实话,现在觉得当家的是那个小姑娘其实还挺不错的,起码她听话还会来事儿啊!” “要我说,当初你们支持陆昌明跟姜楠就是个错误的!从她们偷税漏税、挪用公款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是显而易见的,现在想下船?晚了!” “哎,我们开这个会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闹的。再说,你不也是支持的一方吗?如今结局成这样了,还谈什么对错。” 有人当和事佬。 “是解决问题,方案呢?陆家内乱,陆昌东那边断供、断货,直接将陆氏实业的根给拔了,没了实业,只做投资,那资金链如今填陆氏的窟窿都不够,解决问题?做什么梦呢!” “那你说怎么办?” “撤资!不玩了!这陆家没了陆恒,如今已经是满盘皆输的局面了,没救了。” “你说傅渊春跟苏野行那边一直没动作,他们投资也不小啊。” “你还想他们有什么动作?收购?投资?要是收购我们也顶多回个本钱,但他们都是什么人,豺狼虎豹!你不准备卖血他们会给你这个机会吗?至于投资,苏家跟傅家的都是冲什么来的,你们心里都不清楚吗?如今陆成晚一走,他们没动作就已经是大发仁慈了!” “张老,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是有什么高见吗。” 这局里辈分最大,牵扯最深的应该就是张和平了。 年轻的时候就上了陆恒的船,在公司里位高权重,只是他太平和了没什么野心。 张和平吹着茶盏中的叶子,轻轻咂了两口:“这不是听你们说的吗?” “要我说,曾秘书最近也不见个人影,连他都不在了,陆家可能是真完了。” 张和平听了嗤笑了一声:“谁都可能不在,老曾不可能,只是人家忠于自己的主子,主子都不在他操什么心。” “那您说,依照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他身侧的男人一副谦虚的样子。 张和平放下了茶盏,沉思了片刻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当初老陆是为什么会把公司交给一个小丫头的?” “相处这么多年了,你们说老陆是那种会坑自己人的人?并且,老曾秘书的态度也很匪夷所思啊。” 有人立马接了话茬:“陆成晚,约莫着是因为跟傅家关系好?听说那傅渊春傅总对她可青睐有加,就说上次,投资那么多钱眼都不眨一下。只可惜,看样子是闹掰了。那老曾就听老陆董的,这有什么可多想的。” “非也,非也。” 张和平一直摇着头:“我觉得这陆成晚,可能大有来头。只是直觉,你们要信我就抽个空子去拜见拜见。” “这话怎么说?” 虽说张和平只说是靠直觉,可这人从不做没意义的事情。 还让人兴师动众去拜见,那肯定是有了些头绪。 “这呢,也是我一个朋友偶然间讲给我听的,你们也当故事听听算了,不值一提啊。”张和平揉着自己的脑袋,长叹一口气:“说是咱们京都做餐饮行业那个姓厉的儿子厉玦,可能你们也都听说过。” “最近厉玦那疯癫病好了,主治医生好巧不巧跟陆成晚同名同姓,还都是京都医科大的大学生。” “说起来,当初陆成晚送的那些奇怪的小药丸,你们都收到过吧,什么高价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你们用过的人,你就说它管不管用?” 张和平这完全就是题外话了,有人意识到不对劲,问道:“药丸是有点意思,但这跟陆成晚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