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春没说那些扫兴的话。 什么为了她好,为了不让人知道她的秘密,为了保护她。 这话跟乌南一说,那边直接就炸了:“傅渊春,你疯了吗?我是让你去拦着小姐的!我那剧本是完全按照当时经历写的。” “你觉得这话说出来有几个人信?长生不老?普通人眼里恐怕最有可能长生不老的是始皇吧。好歹派徐福出了海,听说还找到了仙道。”傅渊春打趣道。 “就算真相确实很离谱,可禁不住扒啊!多少存留的历史古迹,甚至野史。只要有人用心,总能查到端倪。” “那如果这个片子就是别有用心呢?” 傅渊春说出口时,那头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我长得很像傅宴吧。”傅渊春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难受。 没人想要当替身。 可是他从陆成晚家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就很羡慕。 羡慕谁? 傅宴。 他拥有了曾经的陆成晚,陪着她度过了数不清的艰难岁月,甚至陆成晚还为了他刨心头血。 没人会为傅渊春做到这种地步,哪怕是至亲。 他就想啊,跟着陆成晚拍这么一出戏,那算不算在她曾经的岁月里留了一笔痕迹? 虚幻的也好。 “我会以我个人的名义,向这部剧追投,一个亿。” 傅渊春说道:“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尽可能还原当时的一切。” “另外,我准备找个好时间跟她求婚了。” 乌南听着他的话脑子里拐了八个弯一样,头晕目眩,一时间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剧既然要拍,那就拍得好一点。”傅渊春调侃里带着认真:“最好能当婚礼纪录片。” 乌南沉默着,傅渊春也不急,顺着楼梯往下走。 经过了有些阴冷的楼道,外面微薄的阳光都变得温暖。 “我考虑考虑。” 乌南说完,又问道:“你公司不要了?” “啧。” 傅渊春舔了舔唇,有些无奈:“我虽然是喜欢在工作上亲力亲为,但好歹也是董事长跟执行总裁,手底下养了那么多人才。如果没有了我公司立马就散架的话,我给他们发工资的意义是什么?” 乌南觉得言之有理,可还是没立马答应:“我再考虑考虑。” 她挂了电话琢磨了很久。 总感觉哪里很奇怪。 傅渊春是出了个极为不错的主意,金融大亨钻石傅老五总裁为爱下海拍戏。 就算剧本过于现实、细节要素过多又能怎么样? 就这么一个噱头,有心的观众也只能夸傅渊春有心。 耗费巨资携“娇妻”跨界秀恩爱。 秀的还是有理有据的世纪恩爱。 她拍了这么长时间的文艺、高端片,精心创作、耗费心血的剧本居然成了一个商业剧本? 怎么有点像是给别人做嫁衣的意思? 这“嫁衣”还是给当初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当鼻子看的头号大敌傅渊春做的。 很难不让人心塞。 乌南盘列了很多种选择,不得不承认—— 傅渊春下了一步好棋。 …… 陆家从陆媛开始就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争斗。 这陆成晚是完全知道的。 如今商业财经的新闻已经开始唱衰,仿佛明天陆家就会破产、分割家产。 整个陆家的企业都在人心惶惶,觉得饭碗不保。 陆成晚最近喜欢喝茶,上好的清茶。 她刷着新闻,精简出来里面的条例。 无非就是,大房陆昌东宣布不供产陆氏企业,二房陆昌挺隔山看戏,三房被曝出偷税漏税、挪动公款等丑闻,陆氏企业集团危在旦夕。 有些财经报还隐晦地提到了陆恒以及她这个上位没几天的小陆董。 当初这些人骂得激烈。 陆恒老了,老眼昏花,将企业控股交给陆成晚成为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如今说的是,人老却眼光毒辣,显然早已知晓集团出了问题,寻找了一条破规之路。只可惜,小陆董年少不经事,自从跟傅家公子傅渊春疑似破裂后黯然退场。 陆成晚吹着保温杯里的茶,忍不住心里赞叹。 后世的生活可真好。 有了保温杯,什么时候水都是热的。 看来应该多买几个才是。 她一直在想,陆家会是谁先坐不住? 要这么斗下去,三房恐怕要低头。 陆媛丑闻缠身,可是大房夫妻两个手腕硬,如今才四十多岁,还能奋斗。三房可不一样,照财经报说,一旦坐实夫妻两个都要被送进监狱里面去的。 那么最后的结局就是三房来求救,从此置身事外。 可她忘了。 三房家,就没一个聪明的。 陆成晚在下课的时间接到陆昌挺的电话,确实有些意外。 “喂?” “是晚晚吧,我是二哥。” 陆昌挺是最先把陆成晚认作“家人”的人,虽然只是表面上。 “哦,是你啊。”陆成晚把手里的书换了一个手,跟马晓彤她们打了个招呼。 陆昌挺没有直接进入主题,反而不慌不忙地问着:“最近学业上有什么困难没有?” 困难是没有的。 倒是考验多了不少,认识的不认识地老师总喜欢把奇奇怪怪的病例给她看。 “没有。” “这个时间点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我已经没有课了。” “你很久没回家了。你还没见过你二嫂呢,她刚从国外巡演回来,做了一桌菜。我想着,让你们熟悉熟悉。” 陆成晚忽然就默声了,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鸿门宴。 要说三个后辈里面,她最容易多想地就是陆昌挺。 陆家破裂要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加速剂的存在,还是个为之。 陆昌挺像是料到她不会轻易同意,总算说了来由,虽说很隐晦,但陆成晚听懂了。 “在外面玩归玩,闹归闹。可该回家,还是要回家的。” 这就是要跟她谈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