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吗?” 陆成晚问道。 被绑架的那天,厉玦就已经用简短的话说出了曾经的经历,有些更不堪的事情他没有直白的透露出来,可陆成晚又不是个傻子,哪里猜不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没办法去指责厉玦心理的阴暗跟扭曲,当年的事情他也是受害者。 但这绝不是他伤害别人的原因。 也不会是她泄露病人隐私的原因。 陆成晚说道:“要想知道的话,还是他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不过追究过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人还得活在当下,你说是吧。” 厉父的表情有些讶然,隐约猜测到陆成晚许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愿多说。 他也只能随之一笑,略带疲惫地说道:“也是。” 把厉玦的事情告诉父母固然是一种办法,但是后果却不是那么容易承担的。 一个人的秘密被公之于众,人总会想到走入极端,心性好一点的能控制住自己,显然厉玦不属于这个范畴。 还没到时间。 厉父以为今天的谈话就此为止了,可陆成晚走了两步才犹豫着说道:“精神病院确实不是个好地方,有空可以带他多逛逛,这世界是很糟糕,但也没那么糟糕。” “总会找到比之前更有意思的事情的。” 厉父微微瞪大了眼睛。 厉母看着两人的姿态,脸上一派和善:“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也没什么,我该走了。” “哎,我让司机送送你。” 陆成晚招了招手:“不用,我想自己随便走走。” 傅渊春跟人在投资会议上听人扯了一天的皮,一场会议从早开到晚,期间几次休息都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他轻咳了两声,躺在酒店里的床上才有了实感,整个身体放松下来。 翻了翻手机,这期间陆成晚既没有回消息,也没有打电话。 哦对。 傅渊春看着上面红色的感叹号,心里萌生出来一种隐秘的庆幸。 也许不是不想理,她只是把他拉黑了。那个笨蛋,连他的联系方式不见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找回来。 这念头一出来,他盯着手机就愣住了。 到底是从什么开始,双方之间的位置出现了转换的? 明明当初把她领回家的人是自己,教她现代知识、行为作风的也是自己,陆成晚就像是一张白纸,任由他随意主导、添色。 可后来就不是了。 他没藏住,被奇奇怪怪的人在上面涂抹、填充。 最终完成了一幅令人惊叹的画,只是不属于他,而他又牵肠挂肚。 傅渊春紧锁眉头,胸腔里因为这联想而变得愤怒、不安,甚至于之前从不曾察觉的破坏欲。 她是他的,一开始就是他的。 凭什么后来不是? 要把她圈起来,把她身上有关别人的色彩都清理掉。 傅渊春的眼神愈加的危险,手机一个震动他才猛地回神。 是派出去的保镖给他发了消息:人已安全到家,无其他异常。 傅渊春面无表情地点进去,那是一张照片,陆成晚站在楼前准备进入。 她今天穿的色彩很鲜亮,在暗色里藏不住。 现在才回家? 傅渊春顿了顿手指,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 那边许久没有接通,就在他以为不会接时,陆成晚的声音传来了:“你先别说话,有人跟踪我。”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紧绷、严肃:“你说什么?” “你等等,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 陆成晚在夜市上时就发现了这道踪影,始终用余光打量着,几次试探确定了这人在尾随她。 这人显然没什么跟踪人的经验,她发现了还不会隐藏。 上一次被厉玦绑过之后,她的警惕心更甚。陆成晚为了看他的来意,专门经过了几个无人的区域,连摄像头监控死角她都帮人想好了,就看他要不要下手。 可是没有。 陆成晚一路上都在思索这人的真实想法,直到这人跟着她进入社区,联想到自己住宅暴露的可能性,以及入室对其他人产生的危险性,她不打算忍了。 那是个有些清瘦的男人,暗搓搓拿着手机像她拍了什么东西,而后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藏着身影。 陆成晚虚晃了一枪,趁他低头点烟的时候飞奔到了暗处。 就在她准备摸过去的时候,傅渊春的电话来了。 那人只是朝着电话铃声撇了一眼后,自顾自地靠在树上抽烟。 她又怕傅渊春一会儿再次打过来,简单嘱咐了一句,挂断电话,趁着他放松警惕朝着那边轻手轻脚地接近。 男人电话骤然响了起来,她缩回了手。 她身子小,努力藏在树后面,趁着夜色跟晦暗的影子,完美融入一体。 男人嘀嘀咕咕说着:“没有啊,这社区里我一个可疑的人都没看见。” “我一直都在后面跟着呢。” “老板你等等,我这就上楼去看。” 老板?背后指示他的人是谁?陆家?还是厉玦?又或是她忽略了什么。 陆成晚把准了时机。 有过之前傅宴教过的底子,她身轻如燕,一路上只卷起一阵风,半点脚步声都没露出来。 人的第六感让男人察觉到不对劲,回头的那一刻,尖锐的指甲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陆成晚猛地圈着人,伸腿一扫。 男人登时重心不稳,手机随着身体脱手摔下去的时候,陆成晚不仅控制着男人还能腾手一把捞起即将落地的手机。 “别动!” “乱动的话,我会扯断你的喉管让你血溅三尺。” 陆成晚踩他腰上,单手轻松地捏着他的穴位,将他的两条手臂禁锢在手里。 男人面部高昂着,满脸不可置信跟惊恐。 这踏马是哪里冒出来的?! 陆成晚轻轻深吸了口气,将手机放在耳边:“你是谁,为什么要人跟踪我。” 傅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