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春开着车前往陆成晚最可能去的宅子时心情十分忐忑。 忐忑里还有着很难以察觉到的窃喜。 如果陆成晚因为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而生气,是不是代表着他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地位的? 这不是吃醋? 他实在太害怕陆成晚看着他时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了。 这要是换做旁人,他还能真诚地夸赞一句,处事不惊、大将之风,换做自己,这滋味实在有些不好受。 可他压根就没想到,陆成晚根本就没有回到乌南家。 …… 陆成晚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 就在学校不远处。 很小,但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在乌南那边自然是豪华、惬意,每天都会有人上赶着伺候,可是因为陆家的事情后,她突然就意识到她应该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被任何因素所打扰。 “你好。” 陆成晚刚收拾了一半房门就被敲响了,她拧开门一看,一个绑着双马尾辫子的姑娘站在门前,问道:“你是新搬来的住户?” “啊对。有什么事情吗?” “能不能声音稍微小一些啊?” 女人探着头往里面开,说道:“我这边正在直播呢,你这又搬桌子又搬椅子的,有些吵到我了。” “实在不好意思。” 陆成晚只不过是调整了一下空间,女人似乎也没什么恶意,说完就走了。 傅渊春找了一圈,直到傍晚也没等到人回来。 他冷峻着一张脸,不得不承认。 她藏起来了。 这时商鞅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压抑着烦躁接通,对面嘈杂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傅哥。忙着呢?” “你说。” 商鞅那边停顿了一下,有些勉强地说道:“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傅哥你看……” 他话没说满,傅渊春就懂了他的意思。 这人跟人交往靠的就是人情。 商鞅上次帮了他一回,这次也没道理推脱。 等看见对方发来的地址,傅渊春隐约觉得事态似乎有哪里不对,可已经应承下来却没有道理再反悔。 他几乎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去了场合,门还没推开就听到里面女人的笑声。 “我在国外真是太想念你们了。” “怎么渊春还没有来,你们谁都没通知吗?” “难不成他还因为当初的事情不想见我?” 傅渊春伸手推开门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他冷冷看向商鞅,见他心虚得不敢抬头。 冉意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的时候两边的酒窝甜得生腻:“渊春,你终于来了。” 她说着,就要往这边走来帮他脱外套。 傅渊春甩着她的手分开,没给她一点好脸色,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你千方百计要见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冉意没想到他会这么抗拒,半空中的手僵硬了一下,又随即小声问道:“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你想我怎么跟你说话?” 傅渊春紧锁眉头。 冉意笑吟吟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渊春,当初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想做的,我是没办法……” 她都还没说完,就见傅渊春面无表情。 “你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生气,你做了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见他话说得这么明白,冉意连忙拉扯到:“我们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对上那些八卦的视线,傅渊春忍了忍,最终没有在这种场合摊牌,给她留了最后一丝脸面。 一出门,冉意的眼睛就红了几分,弱弱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当初出国,所以恨上我了。” 傅渊春转头,忍不住露出惊异的神色。 “冉意,你在我面前装就没有意思了。” “我劝你最好把当年的实情说出去,我并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纠葛。” 他着重强调道:“还有,网络上的那些热搜,别等着我自己去澄清。” 他下午等着陆成晚实在无聊,随手看了看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 要说当年的往事,那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冉意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傅渊春已经把话说尽了,转身要走,就听她后面说道:“你分明是喜欢过我的。” “你别自作多情了。” 傅渊春脚步都没顿,可不多时这女人又缠了上来,紧追着问道:“你是嫌弃我吗?就因为……” “冉意!” 他直视着她,沉声道:“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才会替你挡下那些流言蜚语,我希望你别逼着我翻脸不认人。” 冉意的表情有些错愕,问道:“之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在意,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 刚才在饭局上,她就听到了那些人嘴里有关傅渊春的近期。 听说他跟一个私生女拉扯不清。 那照片她也看过,有几分跟她相似。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拉扯着他,一心想着男人绝不会拒绝。 可这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傅渊春侧过头,眼神中带着警告之意:“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之间都是假的就够了。” 冉意太明白他这意思了,倏然垂下手臂。 她当年能跟傅渊春“在一起”也是因为她的小心机。 她们几个打小认识,关系又好。 高中那年她被街头的混混缠上,失去了贞洁,是傅渊春带着人将她领了回了家。 那时候学校里流言蜚语到处都是,她求着傅渊春做她的男朋友,帮她一把。 傅渊春那时候多好说话,不忍看她一个姑娘受委屈,点头应了下来。 后来她们就以男女朋友的名义相处着。 直到那年傅家动乱,家里劝着冉意“分手”,而她也害怕傅家从此一蹶不振恢复不到以往的荣光,找了个由头出国,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可谁曾想,傅渊春带着陆家挺过来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