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当明星?” 傅渊春看她坐在车里,问道:“还是苏野行教唆你的?你别听他的话,那娱乐圈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不去。” 陆成晚本来是不准备看的,只是她看见上面那个叫阿南的人名,沉思起来。 “今天这个晚宴是私人局,一会儿我让造型师给你换身衣服。” “好。” 陆成晚翻开了第一页,看清上面的字,忽然浑身一震。 她指尖开始颤抖。 一目十行地掠过去,往后看。 傅渊春发现了她的异样,凑过头:“这剧本怎么了?” 她回神,翻到第一页上记录的联系方式,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个名字。 她仓促地摸着手机出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哆哆嗦嗦拨着电话号码。 傅渊春皱着眉,接过那个剧本。 这是个古装剧。 开头第一句话很诡异。 “你知道长生不老吗?有些人因为一些契机获得了这种能力,于是折磨便开始了。” 傅渊春看到上面女主角的名字,赫然写着:陆成晚。 会有这么巧吗? 傅渊春倏然僵硬了身体,警惕起来。 陆成晚咬着手指的关节,对面接通了电话却一直没说话,陆成晚也没说话。 那头沉默了很久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阿南,是你吗阿南。”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半晌试探着问道:“小姐?” 陆成晚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我要见你,现在。” 挂断了电话后,陆成晚大口大口喘着气,情绪异常。 “阿南是谁?” 傅渊春紧锁眉头,问道。 陆成晚的眼神焦距逐渐涣散,声音也在缥缈着:“我有一个自幼伴我长大的贴身丫鬟,名叫阿南。” 傅渊春一时间没回转过来,说道:“这跟这个编剧有关系吗?” 陆成晚扯过剧本,说了句让傅渊春完全意想不到的话。 “这个故事,写的是我。” 开场的第一幕,就写到了身为名门千金、医学世家的嫡女陆成晚与阿南相见的场面。 那时,刚刚三岁的陆成晚初遇刚过六岁的阿南。 那是寒冬,屋外大雪纷飞。 阿南是父亲从人牙手里买回来的,脑袋上还顶着一根狗尾巴草,瘦弱得只剩一把骨头。清洗干净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 陆成晚也是。她天生病胎,三岁的年纪看起来只有一点点大,虚弱的只能裹在被子里。 “岁岁,你来给她起个名字吧。从今以后,就让她来陪着你。” 陆家的家主摸着陆成晚的手。 她看向窗外,望着墙角的红梅,思索了片刻:“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今天吹的是南风,你就叫阿南好了。” 陆成晚不喜欢北风,太冷了,冷到她觉得自己活不久。 还是南风好啊,南风吹过来了,万物也就复苏了。 乌南停掉了手头所有的工作。 翘班对于被誉为工作狂、金牌导演的她,也是平生头一次。 她什么都没带,直接吩咐人连夜前往京都。 就在这路上,她忍不住抽噎起来。 还是被她等到了。 她的小姐。 虽说没见过面,可只是简单的一通电话她就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的小姐。 陆成晚是被她看着长大的,两人朝夕相处,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能分辨出来。 小姐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她也不敢忘。 …… 这小小的插曲看着似乎没对陆成晚造成什么影响,她依旧耀眼,用她自己的言行刷新着所有人的看法。 面对这样的她没人会怀疑,些许时日她必定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寒光之下所向披靡。 她看似平和、端庄,只有傅渊春知道这副外表下,她那双眼睛里暗藏着风暴。 陆成晚今天的礼裙是专门定制的黑色复古宫廷款,修长的裙摆以及修身的体裁勾勒着她漂亮的身形,觥筹交错。琥珀红色的酒液跟她的红唇相应,她抬首咽下酒液时,嫩白的脖颈昂着,令人遐想。 该认识的人打过招呼,该了解的消息也都收入囊中。 陆成晚出了宴会的门,脸上的笑容褪去。 她看见手机发来了一条信息,盯着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先回去吧。” “你要去见阿南?” “嗯。她已经到高铁站了。” 傅渊春问道:“你怎么保证你的安全。” 他并不认为出现这样一个人而欣慰,反之觉得十分危险。 那个剧本在他眼里更像是一个诱饵。 陆成晚也没办法保证,可她还是要去。 她要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南又是怎样活下来的。 “我跟你一起去。”傅渊春说道,“别拒绝我,别惹我生气。” 陆成晚咬着唇,良久道:“如果有危险的话,你就先跑,别管我。” 傅渊春眯了眯眼,反问:“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是人?” “我没这个意思,我轻易死不掉的,你不一样。” “那也不行,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害,懂吗?” 傅渊春同她一起前往,没带司机。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高铁站人来人往。 乌南很忐忑,她在洗手间前的镜子照了很久,看着里面的人怅然若失。 小姐会不会认不出她来了? 变化这样的大。 她剪了短发,还化了浓烈的妆。乌南想了很久,把脸上的妆容全都擦掉,看到手机里陆成晚给她发的消息,很简短—— “你在哪儿?” 乌南来不及再收拾,可是要踏出门前,顿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随手抓了个人,眼圈红红的问道:“你看看我,你看我这样打扮的还算看得过眼吗?” 那人一头雾水,顺着话敷衍:“好看,挺好看的。” 乌南吸了吸鼻子,大步朝门口走去。 陆成晚就站在中央,她都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