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渊春眼里,什么太极拳都是老大爷老大妈才学的东西。 他二十几岁年纪轻轻,提前学习,未来可期。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旁的。 傅渊春打完一套,跟着陆成晚满大街找煎饼总觉得脚下生风。 她这人,有什么自己觉得好的就要分享。 他不过是说没吃过街头的煎饼,陆成晚就拽着人要出门买。 傅渊春觉得生活不知何时变得充满了色彩。 早上不止睁眼就有处理不完的工作,愚蠢到让他无语的下属们,还有早市的烟火气。 十块钱的煎饼搭配上两块钱塑料杯子的豆浆。 陆成晚边走边吃得津津有味,评价道:“这个没有我学校门口卖的好吃。” “下次我给你带一个。” 傅渊春垂头看她盘成一团的头发,三千青丝被一根木簪卷着,看起来恬静又乖巧。 “你还有什么想去尝试的东西没有?” “嗯?” “今天休息,可以带你去玩,想去做什么都可以。” 陆成晚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我想去找疾风,是不是太麻烦了?” 傅渊春一口老血都要堵嗓子眼里了,最后含恨说道:“不麻烦。” 那小白马的地位可真是直线上升。 “算了,让它歇着吧。”陆成晚想起来那天跑的马眼泛白,抓了抓头发:“你知道游乐场吗?” “你想去?” “我是听舍友说的,她们说那边很好玩,本来约定好以后去的。” “那就今天去。” 傅渊春说着,心里却想。 原来底线都是用来被打破的。 傅渊春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一来没兴趣,二来摆明了浪费时间的事情。 他根本想不明白,那群人是怎么通过做出这些举动而得到所谓的快乐的。 他不谈恋爱,也不需要奉承谁。 跟女人相处永远是主位,被人讨好着。 游乐场跟动物园是连在一起的,来都来了,傅渊春干脆买了联票。 这地方太大了,他们租了一辆小电瓶车。 大清早动物园跟游乐场人还不太多,偶尔也会遇见一些拖家带口的人群。 傅渊春看着那些牵着孩子的父母,以及相依偎着的小情侣,目光放在正在看火烈鸟的陆成晚身上。 “这个鸟为什么是粉色的?” “生物的多样性。” 傅渊春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像有家有人陪着也不错。 就算是浪费时间,他也心甘情愿。 在动物园溜了一圈,陆成晚最稀罕的还是那只雪白的老虎,忍不住都掏出来手机照相。 他本以为这丫头会喜欢熊猫,哪知道她说:“这东西我见过,食铁兽,会咬人。” “太子哥哥养的,我之前亲眼看着它把人胳膊吞到肚子里去的,凶得很,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喜欢它。” 傅渊春看看里面只知道睡觉的圆滚滚,再看陆成晚一本正经,真切地察觉到。 她可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熊猫凶,那白虎岂不是更凶? 结果她说,白虎在那时候是祥瑞。 傅渊春听她解说乐得都停不下来,逛完了一大圈,两个人总算去了她要来的游乐场。可是看见那些奇怪的设施,她突然怂了。 “游乐场,竟然是这样的吗?” 陆成晚听舍友说得可好了,说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不去终身后悔。 傅渊春抄着兜,挑眉:“你害怕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陆成晚满眼惊恐。 这也能快乐吗?这跟花钱上刑有什么区别? 他学着看到的情侣们,悄无声息揽住她的肩膀:“怕我们就不玩了,不过旋转木马可以坐一坐,小姑娘都挺喜欢的。” “不行不行。” 陆成晚的手指蜷缩又松开,嘴里胡言乱语:“我们钱都花了,不,我想其实是不怕的,大家都不怕。” 下一秒,刚从过山车下来的人,双腿打战,当着众人的面扑通跪倒在地,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喊着不玩了。 陆成晚:“……” 她转过头,认真地问道:“旋转木马是什么?好玩吗。” 傅渊春这么大个人,实在是没脸跟小孩与女人玩这个。 他识趣地跟一群拿行李的老爷们站在一起,跟他们一样,目光炯炯看着那机器。 “陪女朋友来的?” 旁边的大哥很热情,手里还举着手机不住地拍照,顺带指了一下:“看,那是我老婆。” 跟打了胜仗似的。 被他指着的女人含笑朝他们挥了挥手。 再看陆成晚,抱着栏杆回给他一个傻笑。 “那个。” 傅渊春突然就想显摆显摆,朝着大哥说道:“那个骑小红马的,是我老婆。” 大哥眼睛一下就不一样了,说道:“兄弟你艳福不浅啊,你俩郎才女貌,登对!” 傅渊春颔首微笑。 陌生人的夸奖远比那些下属、商人的听起来更实诚。 “谢谢。” 傅渊春见陆成晚上下左右的打量,忽然就想把这一刻停留下来,他也学着别人掏出来手机,叫了一声:“陆成晚。”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陆成晚回眸看了一眼。 照片定格。 上面的少女发丝有些凌乱,绯色的唇微张,眼睛像小鹿一般还带着些许茫然。 傅渊春摩挲着那张照片,想起来跟人介绍时的那句话。 那是我老婆。 好像有些话说出来,也没那么难。 机器停下来陆成晚就一蹦一跳地下来,疑惑地问道:“你刚才叫我做什么?” 傅渊春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揣兜里,顺势牵住她的手:“带你去玩点更有意思的。” 陆成晚目光放在两个人交叠的手上,看向其他人,最终也没挣扎,低声道:“好。” 他们玩了很多项目。 看起来温和一些的,其中的转盘里,陆成晚嘀嘀咕咕:“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你不抱那就掉下去了。” “我不会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