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春从没设想过以柔克刚,自然也不知道这东西能这么要命。 他看着少女嫩白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车内安静得像是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如果我替你报复了陆家,你是不是会生气?” 傅渊春发问道。 陆成晚怔了一下,有些不解:“替我?我不用你替我做事的。” “你好歹也是我的人,怎么能随便被人欺负?有些人就是不休整不长记性。”他表情平淡,掩盖着内心的愤然。 刚刚陆成晚的话说得很清楚,可是内核他也听懂了。 他傅渊春在陆成晚眼里依旧是个外人,所以插不了陆家的手。 这其实是实话。 可是他就总是想冒无名的火。 “我心里有分寸,今天也是事出有因。她毕竟不了解,还是个母亲。不过她也道过歉,我选择了原谅,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话里话外还是袒护。 傅渊春觉得牙酸,心里更是酸得倒胃口。 他这个年纪本来不应该质问一个女人。 他也不懂什么叫争风吃醋,但话里还是想占有些什么,问道:“如果是我呢?” “什么?” “如果我被人欺负、误解,你会为我出头吗?” 陆成晚几乎是瞬间就应了下来:“我会。” “那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思?” 傅渊春问道:“你会替别人换位思考,怎么就没考虑一下我的想法?我生气难道不对吗?” 陆成晚听了他这话心头一震,紧接着一股酸涩涌了上来,让她四肢发软,想要牵扯些什么,才不会被这种感觉占据。 她浑身颤抖,慢慢张开手,最终选择扑进傅渊春的怀里。 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轻微的病气。 傅渊春没想到她会主动投怀送抱,惊得四肢僵硬,一时间不知道手要往哪里放。 他听到小姑娘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懂了。” “懂什么?” 他嗓音沙哑,凭空生出一种难耐。 陆成晚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诚恳道:“我以后不会轻易让别人欺负我的,你放心。” “我很厉害的。” 她保证的话让傅渊春喉结里溢出一声哼,嘴里的话阴阳怪气:“是,你可真厉害。” “我说真的。” 陆成晚急了,说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又不爱学女训女戒,傅宴他偷摸着教我君子六艺。若非我想,寻常人都近不了我的身。” 也就是说,陆成晚是故意的。 她选择性地承担了责任,接受着其他人的怒火。 傅渊春看着这个他一只手臂就能圈进怀里的小丫头。 她生得瘦弱瞧起来也单薄,隐隐让人生着保护欲。 “说起来。”陆成晚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扯住了他的外套:“日后你也跟我习武吧。” “虽说你年纪大了,不适合练太厉害的武术,可是有些不需要功底的依旧能强身健体,益处很大的。” 傅渊春刚才还感慨欣慰的笑容倏然僵硬在脸上,他有些不敢相信:“我?” “你是说我?我年纪大了??” 陆成晚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话,一脸无辜。 傅渊春带着她吃过饭就把人送回了学校。 这是她要求的,她更喜欢跟舍友一起玩。 小姑娘们在一起总有很多奇思妙想,能说很多贴己的话。 他看着人从视线里消失,望着大学的校门,摸着兜里用来提神的香烟点燃。烟雾缭绕,他透着光亮在夜色里看向那些还没出过社会的男男女女。 不少人用惊羡的目光看过来,可他作为目光的焦距却格外怅然若失。 “我年纪大了吗?” 他侧着头问。 司机有些惊悚,连忙说道:“怎么会?傅总您可是少有的青年俊才。” 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家族的命脉,成为庞大商业帝国的主宰。 外人对他的评价永远都是,这么年轻日后前途无量。 怎么就年纪大了呢? 傅渊春看着那些人的衣服,再看向身上笔挺、昂贵的手工裁制西装,萌生了格格不入。 他从来没想过外貌、年纪这些事情,骄纵也金贵惯了,平日都是捧着、仰望的人物。 陆成晚的话偏生就是刀,直戳胸口。 虽说她是从墓里爬出来的,可实打实还是青葱稚嫩,花一样的年纪跟容颜。 这校园里有更多年轻的男孩子,会风趣幽默,同为医学生或许会有更多的语言。 他烦躁地掐了烟,吩咐道:“去公司。” 只有在那个已经成为囊中之物的地方才能带来安全感。 …… 宿舍今天格外的沉默。 陆成晚一进门就发觉到了不对劲,明明在屋子外面还听她们在讨论着什么。 她有些迟钝,把书放在桌子上,看向其他三个人,总觉得她们似乎有话要说。 “你们是怎么了?” 陆成晚奇怪的问道。 马晓丹还是藏不住事儿,犹豫了半天问道:“你有没有看表白墙,或者学校的贴吧啊?” 表白墙她倒是知道。 贴吧是什么? 看她一脸茫然,马晓丹干脆说道:“没看正好,看了也糟心。” “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子凭空造谣,简直了!” 罗薇担忧地看着她,问道:“我觉得当不知道也不是个事儿。岁岁,你要不去联系一下学生会的人把那些帖子删了吧?” “我已经拜托我学计算机的同学去查了,非要揪出来这个造谣的人不可!” 梁梦月也愤愤地骂道。 陆成晚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马晓丹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你看看吧!这些人说你被包养了,还去当小三,真是也不怕嘴生疮!能说出来这种话。”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名叫《扒一扒中医药学班转校生陆成晚》。 贴主扬言是热心群众,跟陆成晚也算是旧相识。 看到这儿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