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春裹着一身寒气。 他看着陆成晚被搀扶着离开晚宴,前往二楼的休息区。 陆成晚一路都很沉默,尽职地扮演一个中药的人。 就在陆嫣准备推开门把人关进去的时候,她开口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小姑,你醉了。” 陆嫣已经幻想起用不了多时陆成晚身败名裂的样子了,她整个人都很兴奋。 然而她还叽叽歪歪地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确定吗?” “陆成晚,快进去吧。” 陆嫣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 陆成晚叹了口气,她先一步将门打开,里面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老板眼睛都瞪直了。 从他在宴会看见陆成晚的时候,他就已经坐不住了。 这种好事儿,居然还能轮得到自己?! “哎呀呀,美人,快让叔叔来疼疼你。” 陆成晚看那满身横肉,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衣服的男人,冷笑一声:“果然。” “你说你们怎么也不想些新颖的招儿呢?” 陆成晚望着身后的陆嫣,后者左看右看她压根就不像个中药的人,往后退着就想跑。 谁知道陆成晚伸手就捞住人的脖子,直接抓了回来,提着她的脑袋狠狠往墙上一磕,高跟鞋踩着她的脊梁直接压倒在地。 马老板都懵了。 “我说。” 陆成晚伸手扳着她的头,掐着她的下巴,问道:“我给过你机会,你怎么就不要呢?” “同样是女人,你是如何想出做毁人清白这种事情的!幸好今日站在这里的是我,若是其他女子,你就已经犯了滔天的大罪!你该死!” 陆成晚眼神一狠,将她直接抓着往地板上磕。 “腌渍玩意儿!” 起初陆嫣还哀叫几声放狠话,到后面就变成了求饶。 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上全都是血。 一开始听到动静的人赶忙找了上来,见到这个场面大吃一惊。 那陆家来的私生女,白色的高跟鞋上染着血,衣角上也印着斑斑血迹,跟盛开的花朵似的。 有人要拦,可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她厉声质问:“我看谁敢阻拦!” 姜楠看见自家闺女变成这样,哀嚎一声直接晕倒在地。 陆恒也赶了过来,刚巧看到陆成晚狠狠把人踢开,敛了敛外套。 她眼神坚定,朝他说道:“你来得正好。” “这等阴狠狡诈、道德败坏之辈,辱我门风、污我祖训,不死也要发配!” 陆成晚朝人群走去,全然没留给屋里的人一眼,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姜楠,再看恨恨瞪着她的陆昌明,淡淡对着陆恒说道:“从家谱里革了她的姓,不然,就革了我的姓。” 陆恒眼里含着泪,半晌一句话都没说。 众人纷纷退让,看着陆成晚的表情阴晴不定,惧怕、惊异。 人群的最后,傅渊春含笑看着她。 陆成晚站定了步子,疑惑地看回去。 “你笑什么?” 这是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傅渊春低头抿着唇笑意更深,他啧了一声,摸着兜里的手帕出来,在各色的目光中慢慢蹲下身。 那把让少女梦魂万千的嗓子,宠溺无比地说道:“鞋子脏了。” 白鞋子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陆成晚想了很久,从这难受到不行的鞋子里脱离了出来。 白白嫩嫩的小脚,指甲盖都是圆润的粉。 “那就不要了。” 察觉到有人眼神落在这上面,傅渊春敛着眉,抬鞋又给她穿回去。 “胡闹。” 不之前还说,给人看了小脚就得嫁出去? 这大庭广众之下…… 傅渊春把人一揽,是占有的姿态:“我带你再去买一双。” “陆老爷子。” 他扬声道:“您就先忙着家事,这人呢,我就先替你照顾着了。” 傅渊春又一次把她从陆家带出来了,他脚步放得慢,小姑娘紧紧跟在身后。 “之前你还在跟我生气。” 陆成晚小声说道,她手里提着从陆家带出来的小包在臂间摇摇晃晃。 傅渊春一听这个,转过身说道:“你还好意思说?” “我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说?” 陆成晚蹙了蹙眉,没明白。 他轻声叹了口气:“我就说你在陆家得受委屈,让你乖乖待在我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你不听,你就要回去。我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我能不生气吗?” 陆成晚眨了眨眼:“你对谁都这么好的吗?” “你想说什么?” 傅渊春一手扶着腰顺着气。 她梨涡一扬,眉眼舒展:“我不在你家是因为不规矩。” “你我既不是夫妻,那我这就叫有违妇道。别反驳我,我知道你想说如今跟之前是不一样的,可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有家不回,难免会遭人闲话。” 陆成晚慢慢垂下了脑袋:“更何况,你父亲也不喜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他都不管我,你管他做什么?”傅渊春没想到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之前的怒火也起来了:“他不就长了一副你爹的脸?你就非得让他喜欢你?” “那你说我长得像傅宴,我就合着该当他替身是吧?” 陆成晚迟疑了很久,才想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连忙摆手:“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把你当傅宴。” “再说了……” 陆成晚绞着小包的链条:“傅宴跟你也不一样。” 这话在傅渊春的耳朵里就像是被人指着鼻子说,你还不如他呢。 傅渊春都气乐了,攥紧了拳头在唇角忍着揍她一顿的冲动。 他一个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这么不中听的话! 合着他当替身门票都够不着是吧? “陆成晚,你别说话了。” 傅渊春捏了捏眉心:“迟早有一天,你会把我气死的。” “不会的……” 陆成晚认真说道:“你这么年轻,而且身体又好。我是京城最好的大夫,我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