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怔了怔,意识到了什么,摆了摆手让陆家那父子俩先走人。 陆昌挺也不意外,起身顿了顿说道:“爸,那我就先去帮晚晚办理入学手续去了。” 陆恒颔首点头。 整间屋子里只剩了这一老一少,陆成晚也没客气,寻了个沙发坐下问道:“药可是吃了?” 一提到这个,陆恒笑意涟涟:“回魂丹果然是宝贝。” “我这些年始终缠绵病榻,那小小一粒药丸,让我又回到当年四五十岁的时候。晚晚,这可真是谢谢你了。” “要不是这家业还没安排清楚,这回魂丹我就给子孙留着了。” 陆成晚一点都不意外。 回魂丹聚集天下之精华,就算只剩一口气都能吊着多活几日。 陆恒话锋一转,问道:“你跟傅家那小子,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想负责?” 想到此前的争吵以及接触误会时的尴尬,陆成晚也没废话,挽起来袖口给他看。 那细柳似的胳膊上,印着指甲盖大小的红花。 “这是我的守宫砂。” 陆成晚垂着头说道:“是我不懂现在的规矩,之前闹了笑话。” “这件事情日后不必再提了。” 陆成晚敛了敛眉,随即岔开话题问道:“你们说的,从医资格证是什么?” 陆恒思考了一番:“简单来说,如果没有相关的学历跟考核就没办法做医生,不然就是违法,会被抓到警局里的。” 警局她已经去过了。 想到当时没完没了的证明问话,陆成晚嘀咕了一句:“还真是麻烦。”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能让世间少些害人的庸医。” 陆恒沉默不语,只能说她还是太单纯了。 她在从商上面格外的抗拒,可陆恒还是给她留了一部分的公司股份,不多,但足矣她这辈子不会被陆家拿捏。 将她的安排都商议一番后,陆恒叹了口气:“晚晚。” “之前我是不怕死的,可是看见你之后我突然就怕死了。” 陆成晚听到这句话没由地心脏抽痛,被强行取血的痛楚涌上心头,她笑了笑说道:“人终归会有一死。” “我知道。我只是怕我要是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陆恒念叨着:“我那大儿子老实本分,做不了出格的事情也成不了气候。” “二儿子对情感上面淡漠了点,不想沾惹家里的事。” “三儿子虽说聪明但耳根子软,被媳妇拿捏着,任由那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耀武扬威。” 陆恒叹气:“这三个一点都不像我。” “要说这孙子辈儿的,我看也都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唯独湛昀我看以后最能成大事,我想把你托给他照看,可惜他就是年纪太小了。” “你要跟小傅家的成婚,其实我心里还挺高兴的。渊春是个好的,满京都里,他这个年纪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是独一个。有他帮衬着点,我也安心。” 陆成晚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像家人。 像长辈。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说道:“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 陆恒笑开了,一副欣慰的模样。 “有了你这句话,老头子我啊临死也敢闭眼了。” 陆恒是存了心思怕陆成晚以后受苦。 不顾陆家人各个心思叵测,在京都办了一场堪称世纪的晚宴。 从名流上层,再到各行各业的精英。 陆成晚这名字一度成为了焦点。 “我靠,傅哥。你上次带来的小美人是陆家找回来的私生女啊!” 傅渊春站在电梯间里,跟职员们颔首示意,声音淡漠:“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谁说?”张文绍说道:“今天晚上陆家邀请八方四路去陆家宅子开晚宴,给小美人接风洗尘。” “你叫她什么?” 傅渊春皱了皱眉,觉得这话实在太过轻浮。 张文绍十分不在意地说道:“我说傅哥,那小美人可亲口说的你俩没关系,你还护着呢?” “既然是私生女……” 他声音里带着轻蔑,傅渊春眉眼彻底冷了下去:“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 不等对面说话,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回头问后面的助理:“陆家的晚宴,你是没收到通知还是没有通知我?” 助理眼见着他威压越来越强,一众职员都巴不得电梯赶紧到了直接跑路,至于冒冷汗的助理,那就只能请他自求多福了。 “抱歉,您说这临市的合作很重要做优先级,所以我想着一个晚宴……” 傅渊春不耐烦了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话。 “把今晚的高铁票退了吧,准备一下去陆家的晚宴伴手礼。” 电梯门一开,职员一窝蜂地全跑了,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晚宴几点?” “八点。” “好,七点前让助理来接我。” …… 陆成晚端坐在镜前,身后一干造型师啧啧称奇。 “陆小姐,您这个皮相不去做大明星实在太可惜了。” “大明星是什么?” 她这张脸,天然无雕琢,任何的脂粉在她脸上都像是污染。 浅淡的妆容再配上她这副淡然的模样,真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神仙一般。 陆成晚听着她们解释“大明星”,心里暗暗思怵。 原来是戏子。 “这些首饰配您,怎么都不合适。” 她们给她盘了头,在首饰挑选上犯了难。 太贵重的显得庸俗,太朴素又不合适。 陆成晚顿了顿说道:“那你等等,我去取我的首饰盒来。” 她一出门就碰上了受了爷爷嘱托来看她的陆湛昀,后者心里再有不耐烦也得来。 这一撞上,他闷哼了一声,看见她那一身黄裙子跟不着边的脸,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怎么还穿着这鬼东西?难看死了!” 陆成晚撇了他一眼,没吭声,直接绕着往自己住处走。 这一推开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