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这一票,我就不干了。我妈的医疗费有着落了,以后准备去找个正经工作。” “也是,年纪大了是时候该金盆洗手了。” 月黑风高。 两个盗墓贼勤勤恳恳地打着盗洞,全然意识不到他们即将遭遇什么。 这是他们无意间发现的宝穴—— 京都陆家祖坟。 从无意中捡到的族谱上看,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墓主名叫陆成晚,年幼以医术成名。可惜年少英才,死的时候不过十八岁。她是陆家家主的掌中娇,死后风光大葬,光是陪葬就足足十八抬珍宝。 随着最后一道墓墙被打通,里面的景象映入眼帘,惊掉了两个盗墓贼的下巴。 “皇帝老子的陵墓,估计也就这样了吧?” “呸!就一个千金小姐都能有这排场,那皇帝老子的坟宝贝不得海了去了!” “李哥,你看!” 张虎抓起一把金首饰,眼睛闪闪发亮:“咱们这次赚大钱了!” “我说小张你可真没见识,你看那墓顶!夜明珠!价值千金,在古代能抵一座城楼呢!” 两个人被眼前的富丽堂皇震惊得挪不动步子,一时间都忘了用麻袋装宝贝。 “你说错了,这里最值钱的不是夜明珠。”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李成还没回过劲,转头说道:“我怎么说错了,没见识的东西。” 张虎脸色惨白,两条腿都在发抖:“哥,我没说话啊……” 两人猛地朝远处看去。 这墓里盖了个木头的二层小楼,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张虎胆子小,鬼啊的尖叫一声就往外跑。 陆成晚定定站在门前,歪着头打量着留在原地的李成:“你们来晚了三十年。” “卧槽!真特么碰见鬼了!” 可是他都没来得及跑,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吹了过去,蹭地一声墙上就镶了枚铜钱。 “我不想杀人,但你执意要跑的话,我就只能把你留在这儿了。” 少女的声音从侧畔传来,温温柔柔但格外骇人。 “我是陆成晚,你是谁?” 李成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我,我真错了……我不该盗您的墓。” 陆成晚目光灼灼,含着深意,声音也变得苦涩起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陆家人?” …… 李成跟张虎谁都没跑出这座墓。 两个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说得口干舌燥,目光不由地往这盘坐的“活尸”身上瞥。 小姑娘半点没有死相,模样明艳动人,半阖着漂亮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就是说陆家人都还活着,但是没来接我。” 陆成晚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不肖子孙。” “你们刚刚说现在出去都需要身份证,身份证要怎么得到?” “这很复杂的!您这,我劝您是别想了,您出去,不得让人当实验品给抓起来啊。” 陆成晚皱了皱眉,虽然很难理解,但听了半天他们的形容也知道如今世道变了,变得麻烦至极。 “我得去找陆家的子孙,你们有办法吗?” 陆成晚顺着看向那些陪葬的珠宝金银:“把我送到京城陆家,除了我喜欢的东西以外,我都可以给你们。” “当然,你们也没得选。我出不去,你们也别想出去。” “命只有一条,好好珍惜。” …… 李成开着破破烂烂的车,任劳任怨地往京都赶。 他不过就是倒个斗,怎么好端端碰上这事儿了。 小姑娘阔气,除了后备箱两个麻袋的珠宝药材以外,其余全送给他们了。 可这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到时候陆家一问,他俩盗墓贼还有活路吗? 他不是没想过把这“活尸”弄死,可这人跟有读心术似的,但凡他露出来一点杀意,这小姑娘就要先下手为强。 一路奔波,李成打听着把人送到京郊陆家的别墅。 看着占据了半个小山头的建筑,他不禁感慨有钱人可真有够奢靡的。 李成把人放下来,后备箱的东西也抬出来,指了指门岗的位置:“你过去跟那穿着黑皮子的小哥说,别说你是从墓里出来的,就说你是他们家亲戚。到时候等着陆家人来接你吧。” “我真不能在这儿多待,你也知道,盗墓犯法。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拜托你到时候可千万别说漏嘴,我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陆成晚背着手,打量着奇怪的建筑。 这一路上她看了不少奇特的风景,已经对世道有了最基础的认知。 她企图从这座建筑里找到当年红砖琉璃瓦名动京师陆家的影子,未果。 不得不再次感慨,世道变了,陆家也是。 陌生得很。 “谢谢。” 陆成晚从袖子里掏了把金瓜子:“报酬。” 这一路上的相处,李成觉得这姑娘单纯、稚嫩,跟白纸似的。 想到她嘴里陆家违背族法家规没来接人,孤苦伶仃在墓里自己活了三十年这经历。 他也有女儿,于是动了恻隐之心。 李成抓了抓脑袋,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皮把金瓜子送回去:“已经够了,你自己留着花吧。” “那什么,我走了。” 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在牛城西街,你要到时候有什么事儿。就比如,没地方去了,你来找我。” 陆成晚一手提了一个麻袋,颔首点头。 她这装扮就不像是个现代人,早知道给她买身衣服穿了。 李成叹了口气。 人各有命,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陆成晚刚走到门口,那李成口中穿着黑皮子小哥的保安就走了过来。 看着她这奇怪的打扮,保安没个好气:“干什么的?” “我来找陆恒。” 这是李成从网上查出来的。 陆恒,陆家现今最老的长辈。 陆成晚的口音跟现代还是有些区别的,保安直接认定这货是个乡下人,还开口就找陆老董事长,直接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