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

堂内诸人顿时如寒蝉仗马,垂下头去不敢再说一句话。

“再叫我听见一句是非,便休书一封,送回你母家去!”

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沈淑人,还是阿拉珠,但她们二人俱跪伏在地,瑟然不敢辩白。

那人扣住小七的手腕,拉她起了身,不再理会堂内诸人,径自往外走去。

外头雪花如瀑,他的掌心微凉,小七却顿下了步子。

公子虽令她们住了口,可方才提及了她的母亲,却叫她心中窝了一口恶气。

活着的人不容玷污。

母亲已故,更不许他人玷污。

她转过身来,端然直立,曼声开口,“表姐可知什么是‘清白’?”

沈淑人一怔,抬起头来。

“表姐若要与小七论清白,小七便与你好好论一论。”

什么是清白?

沈淑人自己就是最不清白的。

元月逃亡时在安邑城外,关氏母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被匪寇压在身下衣衫不整的模样,那可真正是历历在目,叫人难忘。

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沈淑人早被人吃干抹净了,一个残花败柳名声败坏的公主,又岂能嫁进兰台里来。

沈淑人胸口起伏着,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姐姐是贵人多忘事,不如小七便把安邑城外的丑事说给公子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