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因为他并没有仔细追究,只是道了一声,“趁热喝了吧。”

她赶紧应了,捧起药碗来便饮,饮完一碗,缓了几口气便去饮另一碗。

她腹内空空,药味又极苦,第二碗才喝下一口便险些干呕起来,她忙背过身去,捏住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呛出了眼泪来,她便悄悄抹去。

接连饮完四碗汤药,她苦得脸色发黄。

又是缓了好一会儿,那参汤也入了腹。

她只盼着自己快些好起来,她甚至小心地抬头望他,“小七养好身子,再给公子生一个孩子。”

但那人并没有说话。

没有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大抵是不信的,她在他面前实在没有说过几次真话,一次次应诺了,又一次次反悔,因而他的不信亦是应当。

何况,医官才说了她宫寒严重,是生不了了。

小七在他的沉默里只觉得自己似个跳梁小丑,便也静默坐着,不再言语了。

这漫漫的长夜终将过去,天色微明,校场已有了人马声,那人恍然起了身,

“再睡会儿罢。”

他说了一句,便起身走出大帐,他的背影沐在泛白的天光之中,听他问起帐外的人,“那两个老东西在哪啊?”

帐外的人禀道,“回公子,还扣在那帐子里。”

“哦。”那人说道,“宰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