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

听那人问道,“喜欢么?”

小七寒心酸鼻,她的眼泪在眸中团团打转儿。

她不说话,那人便揉捻着她的下颌,似要将她捏碎在掌心一般。

“说话。”

她若说“不喜欢”,他会说“我给你的,你就得受着”。

从前他给她木牍时也是如此,他说他给的她就得要,就得受着。

他始终都是这样的人,他没有变过。

那便不说不喜欢,她低低喃道,“喜欢。”

可那人嗤笑,他说,“下贱。”

君威难测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小七眼底蓄泪,不敢抬头。

她想,他没有说错。

姚小七是个下贱的人。

忽听一声脆响,玉环碎成了两半。

那人竟把她的玉环摔了。

小七痛哭出声,压抑隐忍的心绪再也克制不住,她仓皇挣扎着去捡,但那人单手扣牢了她的项圈,便是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喘不上气来,清瘦的手徒劳地伸向玉环,却再也够不着了。

那玉环呀,是她与魏国唯一的关联了。

许瞻轻轻巧巧地便摔成了两半。

一向都是如此,她视若珍宝的,他弃之如敝屣。

他是罗刹。

他毁了姚小七,也毁了姚小七的一切。

小七痛心泣血,她极力地伸手去够,她的手暴出青筋,骨节泛白,颤颤巍巍,她哭着叫,“母亲!”

人在最绝望灰心的时候,先想到的总是自己的母亲。

她多想躲进母亲怀里,要母亲好好抱一抱她。

母亲会温柔地抚拍她,会温柔地与她说话,母亲也许会说,“小七,我的好孩子,母亲抱一抱你罢。”

可她没有母亲。

若父亲还在,她也想躲在父亲背后,父亲是儒雅文人,可他必也会用尽他平生的力气护她周全。

若父亲还在,她大约不会流落此处受人欺辱。

可她也没有父亲。

姚小七形单影只,孑然无依,孤立无援。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与那项圈抗争,但那人拽牢项圈就像拖着一头待宰的猪羊,稍一用力便将她拖进了笼子。

一身赤红的蜡油凉透了,盖住了他夜里画下的木兰,将皮肉凝得紧紧巴巴。

一块黑布蒙了上来,再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