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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命。

片刻的工夫便要被人砍杀两回。

这一回那大刀劈来又狠又急,显而易见是要下死手了。

即便良原君阻拦,想必也快不过那人的大刀。

小七眼皮猛跳,在蓟城好好活着怎么就那么难,一急之下叫道,“是魏使命我来见君侯!”

堂内立时静了下来,那大刀也霍地停在了她的颈间。

小七脸色发白,她站了队。

话一出口,便没了退路。

走到这一步,早就违背了她的本心。

若不是撞见是夜书阁的密谋,也许还能再等一等,再想个明白,再想个万全之策。

既不负大表哥,又能保全自己。

她想,总能两全。

但还没有找到这样的两全法,就被一步步逼到前面来了。

她就好似被卷进了洪流里,被一个浪头一个浪头地推着往前走。

才想出去喘一口气,又被接踵而来的浪头砸进了水里。才要溺亡,又被另一个浪头翻卷出来,得以喘上一口气。

周而复始,无处逃脱。

站在了良原君面前,便意味着要背弃许瞻。

可若不站出来,只怕适才已被那刀客砍掉了脑袋。

别无他法,唯保命尔。

众门客面面相视,惊疑问道,“魏使?”

那白发老者还想进谏,但良原君已挥了手,“今夜便到这里,诸位先回。”

门客最多只能说一句“君侯三思”,也无他法,因而只得拜别,陆续起身离去了。

小七心神不定,如寒蝉仗马。

眼见着良原君起了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小七的心愈发如如金鼓齐鸣,毫无章法地胡乱捶打。

但良原君行至跟前,竟俯身跪坐下来,没有审问,没有责罚,就连一句训斥都不曾有。

但若今夜是在许瞻跟前,必是要受他好一番审问。

然那人声音温和,轻轻握住她的肩头,“在我面前,不必害怕。”

小七气息尚未平复,不禁讶然问道,“君侯不问我听去多少,也不问罪吗?”

良原君反问,“为何要问你的罪?”

小七垂眸,“我会给君侯带来灾祸。”

那人目光灼灼地凝着她,“告诉我,你可会把今夜的话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