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种轩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刘恪哑然失笑。

种轩吟的,居然还是首纪实文学。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应该就是在说的他了。

弓如霹雳惊弦,就是在写实。

五百东胡追兵,特意下马,拿着短弓近战上前,准备用弓弦勒死刘恪。

确实是霹雳惊弦。

泥驴渡河,河中央一跃上岸,就如同当年昭烈帝马跃檀溪一样。

仿佛胯下有着神驹的驴,确实是的驴飞快。

要是再写实一点,可以改一下,的卢改成的驴,也是致敬了。

反正皇帝学驴叫,从而渡河的真相,是不能说的,谁知道砍谁。

这时,只听得种轩又是高呼一句: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声音长长地回荡在屋中,其人春风得意。

刘恪颔首道:

“种卿这词,少了一句。”

“哈哈哈!”

种轩鼻间呼着酒气,又是洒脱笑道:

“少一句就少一句,臣是大汉的将军,毕生以驱逐胡虏兴复汉室为愿,又不是什么词人诗人,诗词于江山社稷有何用!”

刘恪起身,引一杯酒往种轩一靠。

种轩正发着少年狂呢,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朕有种轩,是大汉之幸,却是文坛之失啊!”

刘恪也不耽搁,莞尔一笑,一杯酒入腹:

“种卿与朕年岁相仿,想来时日还多着。”

“这毕生,却是用词不太妥当了。”

“朕以半世治出一个太平天下,余下半世,再与种卿吟诗作对如何?”

“好好好!!!”

种轩一脸道了三个好字,还不待多说,整个人膝盖一软,直接滑落到桌案底下去了。

刘恪立即变了脸色,不能喝你就别喝。

还得老子费力把你抬榻上去。

见着种轩已经起了轻微鼾声,他也只能黑着脸给人抬往塌上。

而后自己,也便沉沉睡去。

他是真的累了。

所幸,离长安已经越来越近了。

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

就看这小小西平县就知道,想要将之治理好,其中关系盘弄个清清楚楚,也怕是不容易!

得亏有龙精虎猛的吕奉父在,不然又是头疼一阵。

不过如果吕奉父没能把西平县治理好,等到蒲前光领兵来此,只怕真得准备跑路了。

如果真要跑路的话,倒是问题不大,有驴车刘恪就能一骑绝尘。

但他可是从张定国的嘴里问了出来,那襄阳郡守大贺履,竟是把荆北诸城直接割让给了蒲前部。

蒲前部汗王,已经往宛城、新野发兵。

要是如此,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他得在汝南腹地做点什么。

——

兖州,许昌。

蒲前永固现在四十岁出头,颇有政略。

在普六茹阿摩的叔父一辈中,算得上年轻。

不过也能触发刘恪的【弑兄杀弟】天命。

蒲前永固一向秉承夷狄应和的宗旨,想要胡汉共治,虽说也像其他部族一样,让汉人留东胡人的制式辫发,但并没有那么强迫性。

在东胡八部的汗王之中,算得上一位明主。

不过名声不太好听,因为他和石周曷阿虎差不太多,都是杀了本部族老汗王上位的。

老汗王蒲前生是个妥妥的暴君,杀人如儿戏,尤其是杀汉人。

每逢接见汉姓之人,都让侍从箭上弦,刀出鞘、铁钳、钢锯等摆放跟前,看谁不顺眼,就抽取一个幸运儿杀掉。

比石周曷父子还过分,妥妥助涨胡汉矛盾,这以后怎么治理?

那普六茹坚都知道,找虞让这种名士做个托,安抚民心,治理天下,伱蒲前生不懂?

蒲前永固作为蒲前生的侄子,博学多才艺,更有经略大志,广交豪杰义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么下去,汉人没杀光,蒲前部先没了。

别说汉人看不下去,其他部族铁定也要趁乱发难!

于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