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轻的性格,其实让人很舒适,并不像他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那般难以亲近。

“来榕市,也是谈生意?”安怡瑾开始跟着霍斯越他们往关外走。

“嗯。”他点头。“你说的对,海博需要拓展一下南方海运业务。”

安怡瑾在脑中迅速排了一遍榕市的海运大佬们,除了他们安家几乎已经垄断榕市及东南亚海运业务,厉家算一个,陈家算一个。

“那你这次来榕市为的是跟安氏、厉氏他们接洽?需要我去跟安家人打招呼吗?”

安怡瑾觉得自己嘴快了,自己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在他面前圆自己在安家的身份。

霍斯越那个老神在在的腔调又来了。“也许吧。”

行吧!安怡瑾有点烦他这样了。什么都能拿捏的感觉,显得她好没用啊!什么都比她强一头的老男人。

这时候,佐治凑上来。“霍总,司机已经到停车场了。”

“榕市我不熟,能不能尽一下地主之谊?”

那当然可以,安怡瑾刚才已经排了十来个榕市的高档餐厅,可是……

安怡瑾侧头冲霍斯越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是不是吃快餐更好一点,我感觉你的眼睛需要休息。要不回申城,我再好好请你?”

霍斯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点不一样的表情,不再满脸写着尽在掌握,而是略显尴尬地蹭了下右眉骨。此时,三人已经走出昏暗的抵达厅,抵达敞亮的中厅,他那红肿的右眼显露无疑。

“到底让你见笑了。本来还想早点去回酒店,洗去一身风尘,再去约你。”

安怡瑾不自觉掐了自己一把,这是霍斯越会开的玩笑?

把碎发在耳后掖了掖,安怡瑾也开他一把玩笑。“那我下次见你,岂不是要搞套晚礼服才能见你?”

俩人笑开,气氛轻松了不少。

哎!跟大佬交手,属实心累。

霍斯越挑眉看了看二楼的闵南菜馆,俩人便坐进了二楼的包厢。

佐治说要找司机一起吃饭,把整个包厢都留给了他们俩。

几个闵南口味的小菜上来,安怡瑾食指大动,她好久没吃家乡菜了,刚才又一觉睡到下飞机。

霍斯越则吃得很少,只喝了面前的半盅汤,倒是一直漫不经心,又似笑非笑地盯着安怡瑾看,偶尔也会把安怡瑾多夹了几筷子的菜什往她跟前推一推。

安怡瑾往嘴里塞了粒花蛤。“知道吗?霍总,一般男人像你这么盯着人看,会让人觉得油腻。”

霍斯越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猝不及防的样儿,让安怡瑾有点高兴。

“但你长得很好看,人气场也足,所以不会。”

安怡瑾大大方方地说出后半句,满意地看到霍斯越徐徐垂下眼睫,似乎在试图收敛自己天生的气势。

“我的左眼视力比较差,右眼半年前刚做了手术,还在康复期,所以不知不觉就养成了盯着人看的毛病。我下次会注意。”

安怡瑾差点呛到自己,霍斯越这般体贴和谦卑简直出人意料。他居然还顺手递了杯清水给她顺气,害她灌下大半杯才能掩饰尴尬。

“能跟我说说看你的眼睛?说起来我们俩还是病友。”

既然他都这么彬彬有礼了,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哪知,霍斯越居然得寸进尺地放松。

“病友之间惺惺相惜。所以,这也是你选我当未婚夫的条件之一?”

什么未婚夫啊?是合作伙伴?虽然尴尬,但安怡瑾觉得没必要纠正他这个口误。

“算是吧。”她点点头。“我的眼睛先天有些毛病,属于角膜发育不良,十二岁发病,差点失明,在申城换了角膜,用到现在。你呢?我上次看你还没拆线。这么频繁的出差,有好好滴眼药水吗?”

既然他这么坦诚,安怡瑾也就敞亮起来,顺带着关心一下。

霍斯越点点头。“我也是小时候车祸,双眼角膜受损,当时就换了。二十年过去,我右眼的角膜已经不能再用。”他指指自己的右眼。“现在这个已经是第二个。出差前,刚拆过一次线,下周拆第二次。”

原来已经拆过一次线了,怪不得她这次怎么也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线头,当然也没机会像上次那么近距离观察。

“你这样不行,得好好休养,排异反应会带着终身的。”安怡瑾替他担心。不知不觉,病友这个身份,已经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霍斯越弯唇点头,接纳意见的样子,开口却把话题矛头掉了个方向。“那你呢?听说最近很拼。万事开头难,要不要再挖几个人给你帮忙。”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hold住。劳逸结合这种事儿,我可会了呢。”聊开了,安怡瑾也不端着了,拨浪鼓似的摇头。“病友先生,下午没安排赶紧睡觉吧。晚上也早点睡。”

霍斯越扬眉,又反问她。“你呢?今天什么安排?”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