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王拉过桑酒,不停夸赞,怎么看都好。夸得桑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爹——”

蚌王想起殿外候着的那位,这才住了嘴,握住桑酒的手,认真叮嘱道:“阿酒,往后和冥夜好好过日子,凡事切不可冲动。”

蚌王想起什么,又小声加了一句:“有什么事,让冥夜冲在前面,叫他去解决!”

桑酒憋着笑频频颔首:“女儿记下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是时候该出发了。

临别时刻总是多有不舍,蚌王双眼微红,看着盛装打扮的女儿,指了指殿外:“去吧。”

“他在外面等你。”

冥夜早早便来了墨河。

因着之前桑酒说喜欢人间婚嫁的仪式,冥夜特意租来了一台花轿,今日他便身着婚服带着花轿等在蚌王宫殿前。

——终于出来了!

只看一袭红衣从殿中走出,因着面上盖头遮挡,她走得有些磕磕绊绊。冥夜见状立刻迎上前去,牵起她手,领着她缓步走向花轿。

几日前——

“若要按这人间习俗,该由我背阿酒上轿啊!”听冥夜要亲自送桑酒上轿,桑佑有些不服。面对战神,他虽然底气不足,但也据理力争。

冥夜从容地喝了一口茶:“咱们做神仙的,也不必事事都按那凡人的做法。”

桑佑:“…”

——只有桑佑受伤的世界达成。

将桑酒送上花轿后,冥夜便催动神力驱使花轿稳稳升起,自己在一旁护送,向着小竹林飞去。

很快,冥夜便带着花轿一同平稳落在竹舍门前。冥夜上前轻轻掀起帘子,将桑酒慢慢扶出花轿,又牵住她的手,往院中走去。

竹舍里很安静,没有宾客,没有亲朋,但那又如何,有这样历经生死、初心不变的一对璧人,天地可鉴。

冥夜一挥手,院中备好的新鲜花瓣便乘风飞起。桑酒闻到花瓣的甜馨味道,撩起盖头一角偷看

——哇,花瓣,是撒花诶

桑酒放下盖头,垂下头,嘴角却是忍不住地上扬,心中欢喜不已:我的喜好,冥夜都记得。

两人在前厅跪下,冥夜温柔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桑酒,后背挺地板正,郑重开口:

“一拜天地!”

两人面对案台庄重拜下。

“二拜高堂!”

知道冥夜双亲尽失,桑酒闻言不由有些无措,不知该往哪里拜。冥夜心中对此已然释怀,便轻轻带着桑酒,仍然向着案台一拜。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跪。隔着盖头,桑酒看不见冥夜的表情。她不由得有些紧张,垂下眼眸时意外发现冥夜的手在轻轻地抖动。

——他也紧张呐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成功地化解了桑酒的紧张。两人第三次拜下,“礼成!”

礼成之后冥夜便带着桑酒入了洞房。

冥夜迫不及待地揭开桑酒头上的红盖头,去看那盖头之下,这些日子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肤白如玉,红唇微抿,一双漂亮的杏眼带着一丝紧张,直直地看着他。

冥夜眼神暗了暗,稳了稳心神

——还没喝合卺酒呢!

冥夜拿过桌上盛好的两杯酒,一杯递给桑酒。两人并肩坐在床边,交杯时的肢体接触都让两人心动不已。

喝完杯中酒,轻置酒杯,冥夜回身拉起桑酒的手:“如此,你便是我的妻了。”桑酒不答,只面上微红,浅笑着点点头。

一杯酒下肚,两人都有些醉了。

冥夜抚着桑酒一双纤纤玉手,缓缓十指交握。他的目光划过那双明媚含羞的杏眼,娇俏微红的鼻尖,最后停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像一颗甜美的樱桃,待人品尝——

冥夜缓缓低头,轻轻吻上,桑酒也一点一点回应着他。

红烛轻晃,春宵一度,衣裳东一件西一件丢了一地;红帐翻涌,颠鸾倒凤,只道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窗外一双莹蝶缠绵飞舞,院落里飘散的仙力与妖力交织融合。

一夜良宵——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