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就说到这里了。”天欢的眼神骤然狠厉,“如今,该轮到我毁掉你所珍视的一切了!”

“要怪,就怪墨河有你这个好公主吧!!”

说着,天欢甩出锦雾绫,猛地向蚌王打去。蚌王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身边又有天兵挟持,一时动弹不得,眼看那凌厉的攻击就近在咫尺。

“爹爹!”

桑酒扑向蚌王,展开双臂,挡在了蚌王身前。但天欢的攻击太突然,太迅速了,桑酒也来不及做出防御,蚌壳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体,自动展开…

——只听到噼里啪啦的脆响,本就脆弱无比的蚌壳不堪重击,当即碎了一地。

“呃!”桑酒瞬间被打飞了出去。

“阿酒!!”蚌王和桑佑目眦欲裂,只恨自己能力不足,此前又着了那天欢的道,身陷囹圄,无力救下桑酒。

桑酒本就身受重创,又失去了蚌壳保护,若再撞上石壁,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冥夜从旁飞快冲出,一把揽过受伤的桑酒,抱着她稳稳落地——

其实桑酒和天欢对峙时,冥夜就在一旁。他本欲出面阻止,但天欢说的那些话好像一道惊雷在他的耳边炸响。

——冥夜发现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天欢。

为了探听到全部真相,冥夜选择暂时躲在一旁,同时也暗暗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他离桑酒很近,完全有把握能在冲突中护住桑酒。

可后来天欢竟是出其不意对蚌王出手,下手又快又狠,桑酒扑过去救人,冥夜这才来不及救桑酒,让她受了重伤。

只看那怀里的小蚌妖嘴角溢出鲜血,因着蚌壳破碎,已经疼晕了过去。冥夜眉头紧皱,满眼都是心疼,他努力让自己的怀抱更加轻柔,唯恐怀里的珍宝碎了。

“冥夜?”看到冥夜突然出现,天欢有些心虚,但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冥夜,我同天兵们日夜不休,找了你足足月余,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万幸,如今将你寻回。”

天欢迎上前来,对冥夜柔声恳切道:

“同我回上清神域吧。”

冥夜没有说话。

他径自略过天欢,抱着昏迷的桑酒,走向了一旁望眼欲穿的蚌王和桑佑。

“给他们松绑。”

冥夜的语气不辨喜怒,一旁的天兵却是不由得抖了抖,慌忙上前将蚌王和桑佑的绳索解开。

众天兵们也纷纷手忙脚乱地开始解开水族们手脚上的绳索。

除去束缚,蚌王和桑佑着急起身去看桑酒:“阿酒!”

“阿酒你怎么样,你别吓爹爹”

冥夜将怀中桑酒轻轻递给桑佑:“蚌王不必担心,她只是晕过去了。”

蚌王郑重作揖:“多谢冥夜战神救下小女!”

“蚌王言重了,是我没有保护好桑酒。”

冥夜又看了一眼桑佑怀中脸色苍白的少女,衣袖下的拳头因愤怒而攥紧,转过身,一脸陌生地看着天欢:“天欢,这是怎么回事?”

天欢转了转眼珠,心中已有说辞。

她弱弱开口:“冥夜,前几日有天兵来报,说墨河私藏了魔器,我想着你不在,我便暂时代你处理此事。”

“我本命天兵先搜查一番。”

“可是,这些水族拒不配合,我便只好先将人绑了。”

“冥夜,我并没有伤害他们。”

冥夜难以置信地看着天欢,摇了摇头:“天欢,我真的是越发看不懂你了……”

天欢交叠身前的双手一颤。

“你们方才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

“你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我也都知道了。”

天欢闻言低下了头,收起了她一贯的白莲花做派,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讥讽:“你知道了又如何,过去我爱慕你,我爹爹提携你,本就是要将我嫁与你做天妃,做玉倾宫的女主人。”

“可你呢,竟然转头娶了一个低贱妖精!你如此行径,置我爹爹的嘱咐于何地,置我螣蛇族的颜面于何地!”

冥夜满眼不可理喻:“先战神去时,交于我苍生大任,让我保护好你,并未提及婚嫁之事!”

“天欢,玉倾宫是战神居所,先战神去了,你本该搬离,我已让你在此居住百年,就算我成家之后,也为你找好了宫殿住处,你仍然可以住在上清神域,如此便是全了先战神对我的嘱托。”

“再者,你说你爱慕我,要做我的天妃?我看你爱慕我是假,想做玉倾宫的女主人是真!”

天欢瑟缩了一下,冥夜上前两步,直直看着天欢,野心算计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

“或者,应该把女字去掉……”

“你真正想做的,是玉倾宫的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