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动了一下,她就闭起了眼睛。

他支起了自己的身体,撑在她的上方低头和她接吻。

他扣住她的手腕,一点点和她十指交缠,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但其中包含的东西,却更像是一本怎么读也读不完的书。

黄连松开了她,捞过边上的被子,分了一大半给她,温声道:“睡会吧。”

他不能再进行下去,他理智且克制的停住,要不然他真的会怕,自己会收不住。

唐果睁开眼睛,带着湿漉漉的迷离,她说:“好。”

被子底下的他们,真的都老实的一动不动了。

几分钟后,唐果捏捏他的手:“黄连,你把被子都给了我,你自己不要吗?”

这夜里的天,是带着秋露的凉,一不小心,就会感冒了。

黄连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可他拍拍她的手背,用平静的语气说:“没事,我不冷,睡吧。”

唐果点点头,不一会就真的睡着了,她睡得很沉,呼吸声均匀。

她身边挨着的男人,此刻却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温柔望向她的睡颜。

他松开了被子下两个人握住的手,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下床。

他站在窗户前,面仰月光,然后轻轻笑了开来。

黄连从来没有在哪一瞬间,如此渴望时间的停留。

他看向天上悬挂着的月亮,看向花瓶里的野百合,再看向已经睡着的她。

这一切是串联起来的物象,也是一只无形的手,叩着他记忆的大门。

唐果一个人占着那张柔软的床睡得格外舒服,黄连走过去给她拉了拉有些掉下去的被子。

他最后睡在了那张支架架起的小床上,也睡得很沉。

这个晚上,他们都没有再做什么梦。

唐果醒过来的时候,舒服的翻了一个身,她下意识的掌心合拢,却空无一物。

她睁开眼睛,看到太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层金色的薄光。

他半曲着身子,像一只蜷缩的狼。

一只还在睡梦中的狼,一只像大狗狗的狼。

一只让她心动的,想去拥抱,想去亲吻的狼。

唐果没有发出声音,她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幅画面,手不自觉的抱紧了被子。

她甚至在想,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五分钟,十五分钟.......

还是,立刻马上。

黄连在她的计算中,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眼睛,被太阳光刺了一下。

之后,他和她对视了。

狼的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

唐果笑了,“你怎么睡在了那里?”

他从那并不完全稳当的支架小床上坐起,伴随着“吱呀”一声,他彻底清醒。

他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你晚上抢我被子,我抢不过你,只好自己一个人睡了。”

唐果挑眉,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真的假的啊?”

黄连笑了“假的假的,这床我们俩睡太挤了,我看你缩在边上,胳膊都伸不开。”

唐果呆呆的“哦”了一声,“难怪我半夜睡得这么舒服。”

“我再过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他伸展了一个懒腰,“我不想再来医院第二次了。”

唐果看了眼果盘上的三个苹果,语气有些雀跃“你出院那天正好这些苹果都可以解决了。”

“你是不是算好了买的?”他笑着发问。

“没,”唐果摇头,“只能说你和苹果有缘。”

支架小床很低,他难得的抬头和她对视,下巴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渣。

唐果的眼睛在他的下巴上逗留了几秒,他就会意般的抬手一摸,又立马放下。

“前几天才刮过,”他皱眉“怎么又长新的了。”

她笑了,突然说“咱们住在一块吧。”

“去找个不用太大的房子,有一个自己的家。”

“你不用和你妈你哥挤在一块儿,我也不叨扰我妈和她的姐妹们打麻将,省得她也惦记着要管我的饭。”

她刚刚睡醒的眉眼很松乏,眼睛发着光:“那个房子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会做饭的,虽然不一定好吃。”

黄连接着她的话讲下去,“不用你做饭,我来就好,我做饭好吃。”

“但你得给我削苹果,”他的声音很柔和,像是大清早从太阳底下偷溜出来的风,“我不会把苹果皮削成一个长条。”

唐果答应的痛快:“行,一天给你削三个都行。”

他听到这儿才摇头:“别,别,一天一个就行。”

黄连把果盘上的苹果都吃完的那天,他终于可以脱掉病号服出院了。

伤口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好的很快,白色的纱布也一起拆了下来。

许强在游戏厅看店,来接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