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兵的情况,他要求户、兵两部对各处兵丁人数进行彻底清核,以后一律按实有人数支取粮饷,以节约开支。

崇祯还要求各地将向来拖欠中央的应缴钱粮迅速结算交清,要户部拿出具体办法。

但在朝政一片混乱、各地反贼实力持续加强的情况下,崇祯这两个措施同样没有被执行,财政状况依然在急剧恶化。

除了练兵、理财这样的重大机宜之外,崇祯的「新政」还包括一些不太重要却也能显示少许新气象的方面。

他要求刑部及各地方官对于全国的在押囚犯进行一次大清理,对那些案情可疑或是情有可悯的案犯或取保假释,或减刑免刑。

对于追赃的犯罪官员,大部分可以查明宽免,或全豁,或减半。

为了表示朝廷的恩典和对人才的渴求,他还决定增加了各地乡试中举的名额,两京十三省共计增额一百二十二名。

特别是针对贺今朝不举行科举一事,他只能想到用这种法子拉拢士人,报效大明。

此外,崇祯还做了一些礼制方面的改革,均属无关痛痒。

因为他的命令都很难覆盖到北直隶周遭了。

崇祯的一番维新尽管迂腐缺乏实效,却也表现出他对于时局的一种紧迫感。

他心比天高,也隐约感到了一种亡国在即的恐惧,可惜他的治国能力实在平庸。

虽然着急,虽然努力,却不得其法,终究挽救不了目前土崩瓦解的局面。

中原战场的局势在加剧恶化。

李自成很可能拿下山东后,就会攻略北直隶,进而威胁北京。

可是面对着中原残破的危局,朝中大臣们却手足失措、毫无对策。

首辅周延儒把大批的东林志士引入朝中,崇祯本来对这些号称忠贞,把过去的执政的人,批得体无完肤的忠臣义士们抱着很大的希望。

但重新得势的东林党人在应付国家大难的时候,却同他们的对立面没有什么两样。

同样是不思进取。

同样是消极推诿。

同样是不知所措。

大家除了屁股没有坐在一起外,遇到事情都是一样的烂!

崇祯的脾气越发的好了。

凡是他心态较为积极,想要奋发振作一番的时候,一般都会显得比通常宽厚,也比较能听进不同意见。

但这种心态很难保持长久,进取毫无成效。

形势仍然越来越坏,他就会由积极的进取变为消沉、破罐子破摔,积郁在心底的刻毒就又会发散出来。

毫无成效的奋发图强,宽和容忍,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极限。

所以他增加的中举名额,终究是出现了差错,士子在考试当中

作弊。

然后又是朝臣的相互倾轧,朱由检自作聪明「大破朋党」,总之朝廷内的结党营私并没有收敛,他反倒觉得收敛了很多。

七月中旬,崇祯一直钟爱的田贵妃去世,引得崇祯再次痛哭。

他们夫妻二人的儿子因为崇祯向勋贵强行要钱,而应「戗言」在宫中死去后,田贵妃就一直闷闷不乐,病不离身。

崇祯最喜欢的女人是田贵妃,因而对她的病非常惦记。

不但吩咐宫中御医悉心调治,还亲自在宫中各处庙宇的神祇面前恭敬祷祝,为她祈福。

但田贵妃的病还是一天比一天严重,那一天崇祯正在一处殿堂行香为她祈祷,承干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娘娘情况不妙。

崇祯连忙赶到承干宫的时候,田贵妃已经玉殒香消,两个人竟然没有来得及作最后的永诀。

崇祯望着这位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爱妾的遗体,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一点倒是与皇太极颇为同病相怜。

而陈圆圆便是被田贵妃的爹给买来京师,想要献给大明皇帝,毕竟他女儿身子骨不好。

结果还没等待好时机送上,田贵妃就故去。

陈圆圆就一直待在田家当歌姬,还未曾牵线到吴三桂身上呢。

可是不知是出于怎样一种心理,在田贵妃死后,一向在生活上比较严于律己、疏于声色的崇祯忽然提出要增选一批宫嫔。

他还提出要求,良家子女年十四以上、十六以下,必德性纯良,家族清白,容貌端洁者,方许与选。

朝臣们对此颇不以为然,觉得国难当前,万事待理,皇帝却忽然把心思放在女色上,实在是有失为君之德。

阁部大臣和言官们一面委婉地劝诫,一面故意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