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后,换了个地方,压低身体,继续向外观察。

今天就给秦良玉将上一军。

她不是大明的忠臣良将吗?

如此多受伤的士卒,她能狠下心来全都丢弃。

那今后什么他娘的白杆兵,就别想再跟她一同冲锋陷阵了。

石柱土司宣抚使的位子,她今后也坐不住的!

李定国那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之后,确实是让陈标等人一阵沉默。

无论如何都得把伤兵给拉回来,能救治的救治。

这种事不单单是为了救治,更多的是为了给活着的人看。

秦良玉稍微一思考,便吩咐让人去救治伤兵。

“宣抚使,怕是有诈啊!”陈标摸着胡须:

“锤匪不可能如此好心,他们一个匪类,还敢号称正义之师,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就是,此番交战,可以窥见他们行事用兵极为狡诈。”

秦良玉摇摇头,锤匪若是出尔反尔,她反倒能激励麾下士卒奋力一战。

至少锤匪说话不算数,那投降也没有什么用处。

更何况锤匪都如此当众言语,她一个主将连话茬都不敢接,岂不是让人小觑?

更会极大的打击己方士气。

得到命令的士卒纷纷胆战心惊的上前拖拽,但锤匪依旧没有选择动手。

战场上越来越多的白杆伤兵被拖了回去。

哀嚎声瞬间就充满了白杆兵立下的临时营寨。

尽管一群士卒都没有伸着脖子看过来,可这种声音是止不住的。

光是看着,就晓得伤兵极为凄惨。

本来朝廷就不给军饷,一旦伤残了。

今后回了石柱,日子也难过的很,只能饱腹。

还不如战死,能得到宣抚使的抚恤,给家里赚点死人钱。

山岭上的陈邢看着白杆兵的动作,他虽然听不清楚龙泉镇内再喊什么。

但也下令勿要放铳放炮,就让白杆兵把士卒给拖回去。

李定国见秦良玉并不作答,只是叫人行动。

他松了口气,秦良玉总算是接招,那就好办。

“去探查一二,大帅行军到了哪里?”李定国吩咐了一声,争取把秦良玉的白杆兵全都吞下。

如此整个川蜀,大明的忠臣良将也该都玩完了。

“再派人去告诉贺兰,既然秦良玉不搭建浮桥,那咱们自己搭建,叫他不敢全力以赴攻打陈邢那里。”

“是。”

“派一个中队从镇子里绕出去,给陈邢当预备队。”

“明白。”

李定国吩咐完之后,继续观察明军的行动。

秦良玉本想三面开花,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定国怀疑她接下来的战略,会勐攻一处。

以此来调动自己,从而暴露实力。

三处最好攻的便是小山岭那里,因为方才的交战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实力。

或者想要来一次小规模的围点打援,调自己领军从龙泉镇杀出去,也未曾不可。

这样秦良玉便能率领军阵与己方混合在一起,犀利的火器便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秦良玉也就有了夺回马祥麟尸体,以及张令脑袋的机会。

李定国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别看你秦良玉打了一辈子的仗,可小爷我也不是一个初上战场的雏儿!

他被贺今朝带在身边,可谓是自幼世袭的“反贼”,亲眼见识了贺今朝拿着锤子造反的过程。

李定国属于在出新手村之前,就已经被磨砺的极为锋利。

此番入川作战当中,无论是指挥还是作战意识,都不是旁人能轻易比得上的。

不客气的说,像这种人的天赋,比贺今朝还要强!

搬运伤卒过程当中,秦良玉的眉头都没有松开。

因为锤匪当真说到做到,这才是最让她忌惮的。

而秦良玉也查探了一下伤兵,总体而言非常不好。

有些人看不到伤口在哪,但一直口鼻流血,定是伤在了内脏,可这种伤,军中的随队大夫根本就不会治。

没让她待多久,几个裹好伤的军将都围了过来:

“总爷,锤匪在赤水对岸也布置了人马,大概有千余人的规模。”

“小山岭上也是如此。”

“唯有龙泉镇内的锤匪数量,目前依旧不知道。”

“但无论是哪一方向,他们的火器都不少,且极为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