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张福臻不答,也无需回答。

“运气不错的百姓,吃树皮后,卖儿卖女,卖身为奴,兴许有机会活下来。

运气不好的百姓便是啃树皮吃草根,易子而食,食死人肉,吃观音土,最后饿倒于路边,成为旁人的口粮。”

杨鹤越说越想笑:“可是当贺今朝这种人站出来后,他们告诉这些人,藩王、官员、富户、士绅家里的粮食还没有堆积的全都发霉,肉脯还密密麻麻悬挂在房梁上,我等也可以去吃。

你觉得他们有的选择吗?”

“再说我大明的官军,算了,没什么可说的。”杨鹤突然变得意兴阑珊了:“再说我大明京师内的衮衮诸公,如今已经处处都是问题,他们,他们还在党争!”

大明党争无处不在。

张福臻也不是经历过一场“无形”的党争,顺势把他踢出洪承畴的麾下吗?

待到杨鹤重新坐下来之后,发现张福臻竟然在默默流泪。

“惕生,何故突然痛哭?”

“我哭你为何当三边总督的时候,脑瓜子不曾这般清醒!”

张福臻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如今的时局,事后诸葛亮有个屁用啊?

咱们全都成了锤匪的俘虏,再想报效朝廷,能有机会吗?

作为读书人,身上早就有了从贼的污点,谁还会信你!

杨鹤反倒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两手一摊:

“惕生,我发现我现在既不是大明高官,又不没有为锤匪效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脑瓜子特别清醒,所以能看清楚想明白很多事情。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想明白很多事,不会像现在这样寻死觅活的。”

“我可没有寻死。”

“可是老夫听说你都跳黄河自尽了啊。”

张福臻恼怒的以被掩面,不想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