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槐被抓了,山寨起火了,这些人便没必要留着了。

虽然说死了反而让他们解脱,可这火势蔓延过来,要是被跑了反而更麻烦。

“蝶姐,你是大夫吗?”唐棠扯掉她嘴里的布条。

蝶姐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似乎没听懂唐棠的意思。

“你会医术?”唐棠又问了一次。

蝶姐愣了片刻,随即缓缓点头,“会。”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帮我医治一个人。”

“我帮你治人,也可以死,但我不想被烧死。”

季陵游过去帮她脚上的绳子砍断,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大概是太久没起来,也没有吃东西,起来的时候天旋地转,差点又摔倒在地上。

“呜呜呜——”武媚见蝶姐被带走,激动了起来,可唐棠并不想去搭理她,甚至也没想着让她在死之前再辩解两句。

“我来吧。”季陵游一把抓住唐棠握着匕首的手,“你带她过去,我来吧。”

“你……你可以吗?”

“当然。”季陵游拿过刀子,“在你身边不可以也必须可以了,我要保护你,那这些脏事也应该我来做。”

唐棠心里有一阵暖流涌起,嘴上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扶着蝶姐往外走。

蝶姐出来,见外面白烟渐渐浓厚,“如果只是前厅着火的话,这个山寨还是有救的。”

“什么意思?”

“这个山寨非常的完整,前厅和后面其实是分开的,有一段距离,在中间两侧都有水房,便是怕起火准备的。”蝶姐指着路边的沟渠,“这些沟渠也是怕着火挖的,只要把水房的水缸打破,水就会留到这些沟渠里,能阻止火势蔓延。只要不起大风把火吹到后院,应该能阻挡住。”

唐棠知道那两处小房子,竟是你这个用处。

蝶姐的出现,多少让几个女人有些不自在,虽然都是受害者,可终究不一样。

反倒是王宜香走过来,对她福了一礼,“之前谢谢蝶姐。”

“你不怨我没让你死成就不错了。”

“怨的。”王宜香声音很轻,“但还是谢谢你,谢你帮我赶走他们。”

云晴也过来感谢她照顾王宜香,“谢谢蝶姐帮我家小姐。”

“你们不要太搞笑,我是黑虎寨的人,我不是好人,别感谢我。”蝶姐撇过头,俯身去看唐炎的伤势。

唐棠和季陵游则带着琪娘柳月去水房放水。

这些女人无处可去,这山寨被裴知勇放过火,如今是最安全的地方,能救下来是最好的。

蝶姐的手法确实专业,虽比不过叶兮,但比小孙强一些。小孙很快被吸引了过去,在一旁帮着找东西,顺便记下过会要去山寨库房找的草药。

因为比较匆忙,条件也简陋,唐炎的伤口处理的并不是特别好,很快便发起了高烧。

前厅的火一直没有停,不过因为水房的存在也没有蔓延开去。

“烧着吧,烧着才能让裴知勇放心。”

一行人便在后山的山洞里呆了一夜,夜里下起了雨,山寨的火才算彻底灭掉。

万幸裴知勇并没有带人回来查看,又等了一日,几人才敢回到山寨去。

唐炎的烧反反复复,一直都没有苏醒,唯一庆幸的便是没有断气。

唐棠找了个干净屋子,将唐炎安置好,蝶姐则带着小孙去库房找了草药和药酒回来,又重新唐炎包扎了一下。

之前去库房放水的时候,季陵游则将之前遗留的山匪尸首扔进了火海之中,唯独留了肖印的命。

“肖印好歹是肖槐亲弟弟,黑虎寨的人还没有彻底清干净,留着他或许还有用。”

唐棠觉得也有些道理,又寻了个隐蔽的黑屋打晕扔了进去,“要是熏死了那也没办法。”

这些个女人并没有完全从那些屈辱中走出来,有事的时候还好,一旦空下来,那恐怖的记忆会立刻涌现在脑海中,窒息又绝望……再想到后面还会被其他人看不起,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更是绝望又屈辱,甚至有好几人寻死被救下。

柳月和琪娘虽然一直表现得很无所谓,可也经常会在屋里偷偷哭泣。

她们不想死,可有时候却又觉得似乎只有死了才能摆脱这段屈辱的过去。

唐棠看在眼里,心里说不上的悲痛,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更没有资格去同情和安慰她们。

蝶姐见唐棠一个人坐前厅废墟上叹气,便走过去坐在了她旁边,“你在想怎么让他们不要死?”

唐棠愣了愣,转过头看她。

蝶姐叹了一口气,“我刚来那会也想过死……后来全因为对他们的恨和对家人的担忧才活下来的。这种事情对谁都是不可磨灭的屈辱和伤害,我恨他们恨这个地方。可是啊……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是我去死呢?后来有一次肖槐让我医治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