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头呢?

可见陆舒宜的脸色如今已比锅底还黑的,逾白再忍不住,蹲下去闷声大笑起来。开眼了吧少年?没见过这么主动的、不要脸的吧?让你充阔,好了,今晚就让我家小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雁过拔毛!

“哇,有两千两呢!还不错还不错。公子,你很有眼光哦!当然,我毕竟长得倾国倾城,在我身上花银子,多少都是不够的啦!”李京墨贼兮兮撞了撞陆舒宜的胳膊,笑意带着几分不正经。一时间几乎要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占谁便宜了。

“你......你......”陆舒宜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他不确定,是他孤陋寡闻了吗?这种情况,他真没遇见过呀!

李京墨将几张银票先拿出来,又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案上,“小女娘,未来三天的荷花灯我都付了,若是有农家女子想要来放的,你便送她一盏吧!看着就有钱的就不用了哈!”

小女娘不容易,家里的长辈都没了,从小倒是她当爹又当娘,只靠一点手艺将家里的三个弟弟妹妹拉扯大。李京墨很欣赏她的这份坚韧与勤劳,这两年经常来,算是熟客。

那小女娘这两年几乎每年都要被李京墨这般光顾一番,如今更是轻车熟路,将银子往腰里一塞,便喜洋洋给李京墨递了盏灯道:“小姐好善心呀!奴明白!”

见小女娘笑的那么开心,李京墨也觉得很高兴,便朝小娘子抛了个媚眼,娇娇柔柔,好不缠绵。

“公子,别傻愣着啦,帮人家拿一下灯灯嘛!走,再逛一逛!”李京墨笑盈盈朝陆舒宜挤了挤眼,倒是灵丽动人。

陆舒宜只觉得虽然有点肉疼,但见李京墨一笑,又觉得心里甜滋滋暖绵绵的,便晕晕乎乎跟在李京墨的后头,她说什么他做什么,一路从河上游走到河下游,愣是陪着李京墨逛了几十个摊子,终于把金银都花了出去。

“还剩两张银票!”李京墨转身塞给身后的逾白,“装着吧!明儿直接去盘两座粥铺,只要是不足三尺六的孩子,一日三餐,都可来领一碗粥喝。”

“啊!”陆舒宜呆呆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茅塞顿开,“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在搞劫富济贫呢?江湖儿女啊!”

李京墨被陆舒宜的真心话逗的一乐,她扭头看他,从他手里拿过莲花灯道:“怎么?你不舍得?做多了亏心事,还是该积点德的,否则的话,你小心下辈子投胎当穷人!”

陆舒宜见李京墨蹲在河边,小巧的一团,又是肌肤若雪,白花花的,虽是被她戏弄了,可她干的又的确都是好事,他这么一想,也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

陆舒宜在李京墨身边蹲下,陪她将灯放了,他凝望着渐渐远去的水灯,真心诚意地说了句:“若真当了穷人,那我希望一生都能遇到像你这样的小姐。”

李京墨看了眼周围,又朝逾白和写意使了个眼色,她慢慢起身,不动声色踱到陆舒宜的身后,“没有下辈子,只有这辈子,所以公子,真要是有心忏悔,不若以后做个好人吧!”

“什么?”陆舒宜刚想扭身去看李京墨,却觉得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脚,他划了划胳膊,见那湖水将近,心里一阵冰冷。

“噗通——”陆舒宜被李京墨狠狠揣进了水里。

这处的水深刚过腰,淹不死,倒是水下被李京墨早早丢过好多碎石头,真踹下去,磕着碰着那也是真是疼的。

李京墨随手又抓了把乱七八糟的往陆舒宜身上砸,边砸边讥笑道:“你不会以为能有几分悔意,就已值得大家原谅了吧?呵,我告诉你,你所做过的孽、伤过的人,一切都已不可逆转,靠你那些毫无行动的忏悔,根本弥补不了,你下地狱吧!”

陆舒宜只觉得冷,他在水里胡乱噗通,一片汪湖中还记得去望一望岸上的李京墨,见她面若冰霜,见她高高在上,见她即像神明又像恶鬼,他突然觉得,李京墨大概就是他此生的劫。

“少爷!少爷!”陆舒宜的小厮们从惊恐中醒过神来,便要扑过来,才走两步,倒被李京墨带的人围着拦住了。

逾白:“小姐,今天人手不够,不一定能打赢啊!你跑的最慢,你先走!”

......

李京墨一转头,见那行仆人来势汹汹,知道再耽误不得,李京墨捏着两只拳头,拔腿便跑了起来。

管他呢,她可是小姑娘,就算胜之不武也没关系吧?

“伤了我家少爷还赶走!你给我站住!”有个小厮倒是机灵,见李京墨跑了,干脆挣脱束缚,直接追起李京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