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逾白甩开后,江清浔就放慢了脚步。他是真的想跟李京墨一起看看山水,跟着她一起感受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眼里的世界,与他们所看到的不太一样。

李京墨倒的确不拘谨,两只瘦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肩膀,也敢贴着他,势有一副同生共死的架势。

“江清浔。”李京墨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软软的,吹在他的耳廓上,泛起一阵痒。

她几乎不直呼他的名字,江清浔下意识想起李京墨刚才挣开自己的瞬间,他感觉到了,她在生气。

“你不该明明见到逾白要摔跤了,也不扶一把。”李京墨轻叹了口气,“逾白是除我家人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她只是护着我,怕有人欺负我罢了,如果连这个你都不能理解的话。那还不如以后都别与我来往了。”

以后都别来往了?这是威胁吗?江清浔的笑意玩味。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你?”

“你以为你喜欢我的眼神,我看不出来吗?”

却没料到迎来这一句。江清浔只觉得心事仿佛被人拨了一下,拨云见月。他放眼望向前路,又觉得许多事还不如眼前的清晰。

“情不知所起,也懵懵懂懂罢?你便问问自己,你是想我叫你先生,还是叫你江清浔?”李京墨几乎是循循善诱了。

天知道,其实李京墨对自己所说的全无把握,只是她太清楚世人总是容易看得清别人,却独独看不清自己,是以对江清浔,她也是三分猜七分骗,使诡计而已。

诚然,江清浔看自己的目光是不清白,可李京墨见惯了风流,她知人人好色,人人可爱,也知动情几乎瞬间的功夫,而移情别恋也是。

今日见她绝世容颜,江清浔大概是会心动的,可明日见到像李云华那般惊才绝艳的女子,他大概也会感慨,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与自己心灵相依。

情爱贪欢,李京墨几乎是司空见惯,也不痛不痒了。她不要江清浔的爱,也知人情含糊,如此一番折腾,只是想着好歹能在他心里留个足印便够了,她能拿点把柄与牵头,待来日有事相求,也好开口。

“叫我江清浔罢。你又不是我的学生。”江清浔的声音低低的,情绪似幽谷深处,叫人探不出半分。

默默将李京墨的话记在心里,江清浔静静将她背上了山顶。

寻了个干净的石头,将她抱着放上去,等她正经坐好,他倚在石头旁,靠着她身边,陪她俯视山河延绵。

清风朗朗,拂过他们的面庞,也拂过他们的心事。

李京墨扭头看他,眼里带着绵绵笑意,“江清浔,怎么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了,我与你说些秘事儿吧!”

“肌肤之亲?什么时候?”江清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什么时候?李京墨也是万万没想到,瞧着挺斯文忠厚的江清浔,实则竟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浪子!简直比她还狠!什么人啊!道貌岸然!

李京墨看的眼一热,只瞪着他道:“你背了我呀!就在刚才,你这就忘了?”

江清浔这才反应过来李京墨指的是什么,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若是放在寻常,当然算是了,只是听多了李京墨孟浪的发言,他都没想到,肌肤之亲这般唬人的词,也能这么干净纯洁!

风将李京墨的长发吹到了他的脸上,江清浔抬手勾下来,放在手里把玩,只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嘴里应她:“是是是。你想说什么?”

见江清浔这么配合,倒是李京墨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那......那......以后若有人问起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哦!”

“恩。”

“你觉得唐晴霜如何?”

“唐晴霜?睿亲王府的二小姐?”江清浔没想到李京墨竟会突然提起另一个人,他眉头微颦,细细想了一会儿,“怎么了?”

“那天我去孔雀园,本来是想去看那孔雀的,后来,意外听到了一些话......”

江清浔忍不住上下打量李京墨,如今他对她也算是有些了解的,他轻笑一声,问她:“真的是意外?不是你故意偷听?”

这人......还挺聪明。李京墨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到底听不听?”

“你说吧。”

“我听到她说:陆郎,你可知那孔雀何时才会开屏?只有在看到了心仪的孔雀时,想要求以亲热,才会......''”

为了火上浇油,李京墨的语气模仿的也甚是油滑。她一直观察着江清浔的脸色,见他紧紧盯着自己,李京墨的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

怎么突然有些害怕了?李京墨心里纳罕,却还记得提醒江清浔:“你听懂了没有?这真的很危险呀!若是这位唐家小姐不小心......忍不住......真怀上孩子,那睿亲王府和首辅大人的脸面不都得丢尽了!”

虽然不知实质上小姑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