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根木棍,把县里那帮合起伙来排外,欺负她和她小表弟的纨绔子弟们揍得哭爹喊娘的场景。

后续是晚上吕布得知了此事,纨绔子弟们的爹也跟着挨揍了。

貂蝉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吕昭行事如此肆意。有这样一位爹罩着,她当然做什么都毫无顾忌。

内心生出一丝丝羡慕之意的貂蝉忍不住望向吕昭,吕昭卡着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垂下头,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充分展现出女儿家的婉转羞涩。

貂蝉:“……”

是不是觉得描述很熟悉?熟悉就对了!这笑跟刚才貂蝉对吕布的笑分毫不差。

貂蝉的媚眼抛给了瞎子,吕昭的媚眼……令貂蝉哭笑不得。

她倒没觉得吕昭有什么恶意,那双眼里更多的是促狭。年轻女郎清澈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眉宇间透着不加掩饰的得意神色,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要干坏事了”,像极了狡黠的小狐狸。

接二连三的花招,没有一次按套路走,着实令她难以招架。

“……令千金乃是第一位与她志趣相投之人,”吕布还在念叨,语气愈发亲切起来,“既然小辈们一见如故,我们做长辈的,更应该鼎力支持,司徒你说是不是?”

王允平生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知识水平,明明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合在一处,再从吕布的嘴里冒出来,他怎么就完全听不懂了呢?

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冷静,稳住,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王允边在心里给自己股劲儿,边深吸一口气,顺着吕布的话问:“那将军的意思是……”

吕布招招手让吕昭过来,“我有意让她们二人——”

“结为姐妹”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外面忽然乱了起来,重叠的脚步声、刺耳的哭号与喊叫、尖利的呵斥……各种声音乱哄哄混在一处,于寂静的夜色中分外明显。

“怎么回事?!”吕布神色一变,猛地站起来,顺手将吕昭护在身后。

一直靠在堂屋门口的张辽侧耳倾听片刻,低声道:“隔壁来了一伙禁军。”

“抓谁?”吕布眉头紧皱,“我记得住在司徒旁边的是……”

“坏了!荀司空!”王允慌忙起身,差点儿被衣摆绊倒,幸亏貂蝉扶了一把。他勉强站稳,快步朝门外走去。

其他人跟着王司徒,一同来到院子里。

吕布落在后面,小声嘀咕:“怎么这个时辰来抓人?”

吕昭把长安城最近发生的大事快速回忆了一遍,猜测道:“或许与之前太师被刺的案子有关。”

五日前,越骑校尉伍孚趁着与董卓会面的机会试图刺杀他,失败后被当场格杀,死状惨烈,朝野震动。此事令董卓震怒,下令严查伍孚同党,本就时局动荡的长安城再度被搅得人人自危。

吕布和张辽为这事没少加班,忙得快变成陀螺了,直到今天才终于闲下来。

“不是已经抓完了吗?谁又被查出来了,也不通知老子一声。”吕布面露愠色,冷哼一声,越想越生气。

日积月累的不满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吕布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正在被排挤出董卓势力的核心圈,地位日益边缘化。

张辽看了吕昭一眼,吕昭对他轻轻摇头。

隐约听到了吕布抱怨的王允背影微微一顿。

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四周变得无比寂静,衬得隔壁愈发吵闹混乱。

纷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禁军正在撤退,似乎已经抓到了想抓的人。饱受惊吓的荀家仆从们六神无主,惊慌失措地呼喊着——

“荀公!荀公您怎么了!”

“来人啊!救命啊!”

“喊什么喊!都闭嘴!还不快去快去请侍医!”

“……”

夜风拂过,于闷热中卷来了一丝彻骨的凉意。王允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将军——”

“你慢点啊!”吕昭的声音打断了王允的话。他生气地回过头,紧接着满腔怒火倏然熄灭,只余下不解与困惑。

“你们……在做什么?”王允的嘴角微微一抽。

“如您所见,翻墙。”吕昭仰着脑袋关注张辽的一举一动,头也不回地说。

在王允震惊的目光中,张辽借助数枚突出的砖块,几下辗转腾挪,就灵活地爬上了司徒府与司空府之间的围墙。

“文远,你给我腾个地方。”吕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辽欲言又止。

“没必要,爹,您还是跟司徒大人一道走正门吧。”吕昭默默翻了个白眼,按着吕布的后背推向王允,“白天多少双眼睛看着您进了司徒府的,不差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