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快要哭出来一样的用力点头,哽咽着回道:“嗯。”

加藤悠介来得的确很快。

基本她们才刚从车站回家不久,他便风尘碌碌地赶来,联袂而至的还有惠。

至于两人之前究竟是正好待在一起,还是后面才会和的这种疑问,新条香没有去问。

她只是安分守己地坐在一旁,听着那个人向芹泽夕询问情况。

而面对少年的询问,芹泽夕仅仅说了这么一句。

“果然还是不行。”

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不过在场的人均对她的情况知之甚详。

只要一想到她离家出走的本意,是为了让冷漠的叔父一家能关注到自己,那么那个「不行」代表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正常来说,一个花季少女都离开家一个星期那么久了,基本任何一个监护人应该多少都会有点反应。

结果即使这样,芹泽夕的叔父似乎也不愿意敞开心扉,无情地磨灭了她的希望。

都说沟通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桥梁,可如果对方一心决意拒绝沟通,其中的问题就几乎是不可调和了。

“所以,现在还愿意跟我有关系的人,大概就只有悠哥你们了,啊哈哈我真是个寂寞的女高中生,对吧?”

芹泽夕无可奈何地说着,微笑着的表情既像是在自嘲,又像是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惠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难过。

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对方的心情与处境。

先是在事故中失去父母,接着又因为父母的关系而被亲戚恨屋及乌,甚至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

一旦想到这种事情,就觉得不管说什么话都显得很苍白,肤浅沦于表面。

「我只是想帮那个女生,仅此而已。」

脑海中不由响起某人在昨晚讲过的话。

进而又联想到对方那个,特别到像是异想天开的想法。

不知为什么,惠忽然在主观层面上多了一丝认同。

“对不起,芹泽同学。”

她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那种事,一定很难受吧。”

像是被话语中的某些东西给打动,芹泽夕怔怔地看向她,然后用力吸了吸鼻子,沮丧地低垂下脑袋。

“嗯,很难受”

声若蚊蚋的丧气话不自觉脱口而出。

“抱歉哦,如果我知道适合跟现在的你说的话就好了”

“不会。”少女摇了摇头,“加藤小姐不需要道歉。”

顿了顿,又缓缓抬起头。

“至少加藤小姐认为这不能怪我,让我感觉自己稍微受到了肯定,好像没那么迷茫了,诶嘿嘿”

等到她们交谈完毕,加藤悠介才开口插话道:“关于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被他这么一问,芹泽夕不由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眼神在他和新条香之间切换,然后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个我可以继续待在小香家吗?悠介桑。”

“可以。”

加藤悠介肯定地点点头,旁边的惠则是似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余的表示。

芹泽夕并未注意到什么,又把脸转向了身旁,“那小香你”

“嗯,我也没意见。”

新条香神色自若地轻轻颔首,“我听会长的。”

听到这话的芹泽夕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即又红着脸漾起了微笑。

“嘿嘿那么之后也请大家多多指教了哦。”

这个话题到此暂且画上了休止号。

加藤悠介三人也没再继续对她的家庭追问什么。

“还有就是”

也不知是感到愧疚还是什么的,芹泽夕又有些赧然地说了起来。

“因为也不好一直白吃白住下去,我之后也会去找一些打工来补贴家用的。

虽然可能没办法一下子还清,但我会努力把悠介桑支援我的钱还给你的,所以请再给我多一些时间,好吗?”

加藤悠介沉吟片刻,“打工的事情先不急,我有安排。在那之前,学校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学校那边?啊那个啊,其实我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念下去了。毕竟对未来的我来说,有一份工作是比成绩更重要的事情。”

芹泽夕尴尬地搔着脸颊,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深思熟虑后的冷静。

加藤悠介对此不予置评,又接着说:“你可以不考虑那么多,只要你想继续上学,我会供你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