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开始飘了小雪,宁霜霜出门玩雪不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屋檐下看书。

说是看书,书也没看进去几页,刚瞟了两眼,她的目光就移到旁边烧得劈啪作响的火炉上去了。

松鹤把这盆火炉燃在这,本是想融掉屋檐上的冰锥子,以免明天出门被砸到。

可现在落在宁霜霜手里,就成了玩弄仙法的好东西。

只见她指尖轻转,就有一缕青烟缓缓飘出围绕着火炉,其间浮动着银白色的冰霜,慢慢往炉中溢去,橙红色的炭火霎时变成了青蓝色,冒出雪白色的顶焰。

宁霜霜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冷不丁听见身后有人说:“小心冻手。”

她连忙回头,看见松鹤带了两本书过来,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红薯往火炉里扔。

宁霜霜赶紧收回法力,坐到他对面:“冰天雪地你在这看书?”

“雪地亮堂。”松鹤头也不抬翻了一页。

“你什么时候买的红薯?”

“下午有摊贩路过,买了两个。”

一问一答间宁霜霜忽然哽住,突然觉得这感觉十分陌生。

曾经因为两人不对付,再加上师门时常有法力考核,两人因实力相当经常对战,宁霜霜已经不记得她和松鹤有多久没有正常说过话了。

当年松鹤入师门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和他相处的呢?

宁霜霜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一场灭魔大战让她精神俱损,重生后更是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一旁忽然递过来一个冒着热气的红薯,宁霜霜扭头一看,松鹤一手递红薯,一手从腰间抽出帕子,然后垫在红薯下,更递近些。

“烧好了。”

“这么快?”宁霜霜将信将疑连同帕子一起接过,手心被温热的感觉包裹。

撕开外皮,金黄软糯的红薯肉就展现出来,伴随着暖和甜嫩的香味。宁霜霜咬了一小块,被烫得龇牙咧嘴:“你烤红薯的手艺不错嘛。”

松鹤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拨动着炉子里另外一个更大些的。

吃完红薯,宁霜霜也不再想其他,待在屋檐下一个人玩了起来。

偶尔拨动拨动门口挂着的灯笼穗、偶尔跑去雪地里踩上满地的脚印然后火急火燎地回来,将冻得通红的手搁在火炉上暖和。

其间宁霜霜不是没动过把手放在安然自然静静看书的松鹤的脖子上,但一想到曾经不苟言笑的大师兄那双不经意瞥过来一眼,都能将自己冻住的表情,宁霜霜还是默默收回了心思,转而去晃松鹤披风垂下来的流苏。

除了宁霜霜偶尔闹出些动静和被冻到的惊呼外,两人一静一动,竟意外的和谐。

玩得太晚,宁霜霜最后还是被松鹤催促着回屋。于是第二天一早,余府派人来递帖子时,宁霜霜还躺在床上没醒来,松鹤去门外接的帖子。

“大姑娘邀约松公子和霜霜小姐前去。”家仆微微颔首离开,松鹤打开帖子,里面说,难得一场大雪,园子里的湖水却没结冰,想邀请松鹤和宁霜霜去余府一同看鱼赏雪景。

松鹤将帖子折好塞进袖中,转而回到院中亭子里,在石桌下燃起火炉,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饭。

不多时宁霜霜就拉开房门,穿着淡青小袄,一路哈气踢踢踏踏地跑进亭子,一边嘟囔着:“这天也太冷了。”

松鹤正巧把早饭端上桌,随后放下亭子四周的纱帘,里头渐渐暖和起来。

宁霜霜卷了一筷子面,说:“早上我好像听见有人来了?”

“余大小姐请我们去余府。”

“真是凑巧,我还想着要怎么约她们见面。”宁霜霜说完将满筷子的面往嘴里塞,然后被呛得不轻,手忙脚乱地拿水。

松鹤将水杯递给她:“恐怕黑衣人已经生了疑心,在余府要谨慎些。”

宁霜霜道:“这几日余府都没有传来法力波动的消息,看来那人还没有出手。”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出发去余府。路上宁霜霜特意挑了些点心首饰带过去,呈到府上时,余元香高兴地拉着宁霜霜的手:“姑娘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快快进来坐坐。”

家仆跟在后面把东西收好,余元柔绷着个脸,侧身淡淡道:“请。”

松鹤微微一笑,朝她点头致意,跟着进了余府。

余府内处处火炉常燃,余元香向宁霜霜解释道:“前几年我接手家中商铺田庄,多有劳累落下病根,天冷的时候容易头痛,府里就多点了火炉。”

宁霜霜讶异道:“可姐姐瞧着也不过十八年纪?”

余元香微微一笑:“家中无长兄,父亲又醉心书画,家中事情自然要由我担起。”

宁霜霜点点头不说话了,余元香也换了话题,向她介绍起一步一景的余府,每处地方都是如何搭建,有何故事。

行至湖心亭,余元香招手让侍女端来点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