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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了轲比能留下的烂摊子,若洛阿六自然是想过自己的族人以后的出路。

巧了,高阙就正好有出身凉州的胡人,而且人数不少,数千人呢。

所以若洛阿六只要长了一张嘴和两只耳朵,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解凉州对胡人是个什么章程。

仁慈么?

可以这么说。

毕竟大多数胡人的日子比以前是好过了许多。

残忍么?

也可以这么说。

因为听那些凉州胡人说,他们的渠帅有也有不愿意配合的,但最后总是在某一天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连他们自己都在事后,都没有注意到渠帅是哪一天不见的。

最恐怖的是,大汉的劳力,那可是很有名的……

入他阿母的!

抬头看向刘郎君,若洛阿六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对对对,刘郎君说的对。”

然后他又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道:

“刘郎君,到时候小人一定第一个响应此事……”

脸上泛起羞涩,若洛阿六首领继续说道:

“只是时常需要大汉救济也不是个事,圣人曰:君子以自强不息。”

“所以小人就觉得,若是能像凉州那般,能有个草场落脚,给大汉放放羊,顺便剪些羊毛糊口,想来也是极好的。”

见多识广的刘郎君一下子就被惊到了。

这胡人渠帅不简单啊!

甭管君子以自强不息是不是圣人说的,但他居然知道剪羊毛就很重要。

作为阴山脚下影响力最大的部族,同时又是第一个响应大汉政策的部族。

不管是大汉以后是打算把九原故地划为边境亲自经营。

还是像以前那样,把它作为藩篱屏护关中,若洛阿六既然有首倡之功,那他都必然会成为一个典型。

看着眼前这个表情羞涩,面相憨厚的草原汉子,刘郎君就琢磨出些味道来了:

轲比能全家都死透透了,就剩下这个若洛阿六,还能成为部族大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既然对方是个明白人,刘良自然也就乐意把话挑明了说:

“若洛阿六首领,我也不瞒你,前些日子,桥山那边传来捷报,姜将军已经攻破桥山,顺着秦直道向长安而去。”

他把下巴抬了抬,示意外头:

“所以这一次运了这么多物资过来,其实主要就是给姜将军送过去的。”

阵上的事情,刘良不懂。

姜维孤军深入关中是不是太过冒险,刘良也不懂。

他只知道大军一旦翻过了桥山,进入关中,补给有可能不易,所以物资自然就要准备得充足一些。

自从九原故地勉强稳定下来,刘良就开始积极与后方恢复联系。

不是再次通过大漠,而是从高阙沿着大河南下,经过灵武谷,到达前汉所设的廉县(即银川一带)。

过了廉县继续往南,过了北地郡的旧日郡治富平(即青铜峡市附近),那就好说了。

因为过了富平,沿途有两汉所设置的关塞残址。

沿着大河两岸,跟着关塞残址一直走,就可以到达安定郡塞外故地。

安定郡塞外故地的大河边上,这些年有一个匈奴部族经常在那里放牧。

这个部族的前一任匈奴大人叫胡薄居姿职,后来在北地郡故地被司马懿所杀,差点几近灭族。

剩下的族人由匈奴大人的遗孀阏氏统领。

后来吧,打西边来了个色中饿鬼石苞,一切尽在不言中……

石苞大爽特爽之后,就给了阏氏指了一条明路。

让她的部族在凉州陇右与北方草原之间兼职个中间商,赚点中介费啥的。

至于为什么不像别的胡人部族那样,直接圈了一块草场放羊剪羊毛?

人家就乐意游牧怎么啦?

游牧嘛,逐水而居,所以跑得远一点也很正常对不对?

比如说跑到廉县看看风景啊什么的。

甚至穿过廉县,运点毛料啥的去九原卖,同时再看看祖先当年在高阙所建的匈奴城还在不在,也是很正常的对不对?

这一来二去,跑得多了,自然也就认得路了。

可以说,就算这条路再怎么难走,那也比从居延郡出发,然后再横穿大漠要方便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邓芝在得知邓艾兵临萧关,就立刻退守萧关的原因。

只要萧关还在,陇右迟早可以通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