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袁善梅马上要开学了,小摊子的生意也基本稳定,有了王二凤的加入,柳芝觉得自己基本上算是多余的存在了。

所以,柳芝决定带着善梅一起回家,把早饭摊留给冯溪月。原本办这个早点摊位也是为了帮助冯溪月多赚点钱,柳芝也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尽早让冯溪月自己管好这个小摊子,要是后续有需要,柳芝可以提供资金买下一间店面屋当房东,美滋滋收房租。

对于柳芝提出的要回队上,冯溪月表示有些担心,柳芝就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就算什么都不做,站在一旁就能让她安心很多。她要是走了......冯溪月不由得担心起来。

“没事的,要是有急事你就回来喊我,我会赶回来的。你放心好了,你的手艺加上二凤的跑堂服务,一定没有问题的!”

临走前,柳芝和冯溪月商量了一下早饭摊位未来的经营模式。

“你来当老板,我搭几股,到时候给我算分成怎么样?”

冯溪月当然知道自己这是占了大便宜了,眼眶红红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这不好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二凤的工钱咱还是别太抠了,她家里也不容易。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家呢!你有事随便来找我!”

见柳芝这样说了,冯溪月再推辞就显得有些虚伪了。谁不想给自己干活,目前来看,自己当老板虽然压力大了很多,但......也没什么好怕的!

冯溪月点头,从柳芝房间退出。

袁善梅坐在床边上跟着柳芝一起收拾衣服,她其实特别舍不得这里,时不时可以去国营饭店吃好吃的肉菜,早上也可以吃到溪月阿姨做的好吃的早饭,每天还能帮帮忙被各种人夸奖“小姑娘可真厉害”,袁善梅觉得自己都快被夸到上天了。

唉,又要回去了。

柳芝看出了小姑娘不怎么开心,问道,“你想留在城里吗?”

袁善梅不好意思地点头,“有点儿。住在城里可以吃到更多好吃的。”

“瞧你这点出息~”柳芝取笑她,“放心吧,等到时机成熟,我就带你去城里生活。你忘了?我还想把你送去专业的学校里面学习唱歌呢!”

说到这个,袁善梅立马就不失落了,心里顿时有了盼头,“真的吗?这可太好了!”

“说到唱歌,你都好久没唱了,有没有忘记?来,唱一首我听听。”

袁善梅因为经常要唱给别人听,所以越来越不怯场,清了清嗓子,“那我学一首我在邻居奶奶那里学来的。刘大哥讲啊话,理太偏!”

邻居奶奶是很多年前从故乡嫁来临南的,年纪大了回不了家乡,会时常唱家乡的喜剧缓解思乡之情,也不知道袁善梅是什么时候学来的。

小丫头声音软软的,唱这首歌时却意外地有气势,把花木兰的飒爽英姿展现得淋漓尽致,真是个登台表演的好苗子啊!柳芝越看越满意,她家的崽可真厉害啊!

一曲唱完,柳芝热情为袁善梅鼓掌,“太棒了,感觉你的技巧又上了一个台阶。我可真为你感到骄傲啊!”

袁善梅被夸得不好意思,收拾好了属于自己的小包袱,脸红红地爬上了床,“柳芝阿姨,我先睡觉了!”

“睡吧,晚安!”柳芝轻轻拂开搭在袁善梅额头上的刘海,心中感叹,她已经见证了袁善梅成长快一年了,她妈确实过得越来越好,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袁善梅去上学时,何修远回来了,他已经提前跟学校说好,知青办的通知也早就发到队上,所以他不再担任这学期的任课老师。

严格来说,何修远和生产队的关系已经在过年前就处理完毕了,现在他再回来,完全是为了处理私事。

彼时柳芝已经正式上岗队上的会计了。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生产队的账,要核查清楚的账目还真不算少,而且生产队办公室既没有电脑又没有计算器,只提供了一把算盘,要不是柳芝小时候学过珠心算,恐怕真得拿笔一个个加起来了。

几天下来,柳芝是脖子痛腰酸,哪哪都不好受,幸亏有善解人意的小丫头给她按肩膀和腰,不然她早上是真的起不来了。

那天柳芝正在办公室里算账,忽然感觉一道阴影遮住了窗边的阳光,刚皱着眉头想看到底是哪个不上道的家伙,一抬头,手里的笔都握不住了,从手中滑落一直滚向桌边,然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何修远走过去站定,蹲下来捡起那支笔递回给柳芝,“喏,拿好。”

“你......你怎么回来了?”柳芝又惊又喜,压根不在意那支可怜的笔,紧紧埋在他的胸前,她刚收到何修远的信,说是要过些日子再回来的。

何修远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这才说,“因为太想你了,实在等不及到那个时候。”

“咦——”柳芝狐疑地看向何修远,把他的脸都给看红了,“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