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尔眼珠一转,坏劲儿上头:“正解么,你一天天的不着家,我无聊嘛。到时候去念书的话,同学都是小孩子,我们又有代沟。那我课余时间去上班不好吗?”

“陈总,你不懂,上班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乐趣。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能让别人家的男朋友、女朋友、老公、老婆陪我一整天,让干嘛就干嘛,还好哄。你说有趣不有趣?”

不得不说,这个角度还真是刁钻哈。

*

春节正逢大晴天,户外温度高达十度,姜念尔骑着自行车带着济云鸣在村子里瞎转,一大一小拎了一兜零嘴路上偷吃,让济如清逮了个正着,济如清虽为大夫也不好训斥妻姐,只好把充当一把告状精把姜念尔送到了陈实那里接受再教育。

姜念尔恶狠狠地瞪了姓济的父子俩,伸出食指警告他们,下次有你们好看的。

陈实头疼,抬眼一看,姜念尔嘴里的芝麻棍还没咽下去,嘴角还粘着一粒芝麻。

“好吃吗?”

“好吃,除了粘牙没别的毛病。”

“你吃甜的会胃酸,会难受,你——”

“我向苍天发誓我就吃了半根芝麻棍,其他零嘴都是济云鸣吃的。”

“济云鸣说你还吃了半包小虾条。”

“……叛徒!”

“姜念尔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上次你喝酸奶就多喝了半盒就吐了。我不是不让你吃东西,关键是过年这两天你不知不觉就会吃多,到头来还是你自己难受。”

姜念尔一屁股坐到跷跷板上,双腿拖在地上画圈圈:“陈总,陈大总监!你干脆让我爸妈下岗吧,你给我当爹比他们合格多了。用不用我叫你一声爸爸?”

陈实脸色沉了下来:“你不服?那是谁说的喜欢让我管着来的?”

姜念尔梗着脖子梗了半天,终究认错服软:“……我错了。”

陈实得寸进尺:“不过你想叫我爸爸,也未尝不可。”

姜念尔诧然:“咦,你这——”

面前人突然倾身凑到她耳边,唇角一勾,神色轻佻:“你知道什么时候我想听。”

姜念尔倒吸一口凉气:“你现在真是装都不装一下斯文了,直接暴露本性。”

由于家里人口多,炸货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姜妈妈又忙着切肉和面,姜念尔换了旧衣服穿上围裙也钻进了厨房,进去才发现姜如男已经在里头了,三个人难免拥挤,姜妈妈最终被女儿们赶出来。

陈实和济如清就站在厨房门口看姐妹两个凑在一起有条不紊地干着活儿,姜念尔刀工极好,切了一盆肉丝;姜如男在边上剁鱼块儿,手起刀落,稳准狠!

济如清叹了口气:“如男应该转临床的,她的手很稳。记得第一节解剖课时,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后来的实验课上,也总是做得最好。”

陈实揽着济如清的肩略微用力捏了捏:“做中医看诊也很好啊,你姐说如男的针灸很厉害,好多人慕名而去。”

济如清微不可及地抖了一下:“那可不,当年学的时候,她差点把自己扎瘫!”

陈实:“……”

看来老姜家不止姜念尔一个人愣,这可能是遗传的家族特质,毕竟丈母娘年轻时敢在下雨天怀抱着一箱雷/管去上工。

厨房里的姐妹俩干活儿极为利索,没多会儿就开始炸上了,姜念尔抓着下锅,姜如男捞。炸完酥肉和鱼块儿,姜念尔又扯油条、搓麻花、捏糖糕,这差不多到饭点了,姜如男直接一边捞一边吃,顺便投喂济如清和济云鸣,小家伙来回跑着给外公外婆送着吃。

陈实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词——传承。

年轻人一二十岁的时候总觉得好多传统都很无聊,就比如过年,简直是大型劳动节,年前洗洗涮涮,年间不停在做饭,走亲戚都像做任务,吃饺子实在无聊。于是在心里暗暗想着等将来自己成家过日子以后就自由自在,才不那么忙活呢。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父母还在,还能干。可到了父母老了要交棒的时候,长大的了年轻人自然而然就接起了这副担子,就像姜家姐妹一样,她们已经可以让父母坐在那里等着吃了。

陈实有点饿了,可又不好意思跟妻妹要吃的,眼巴巴地瞅了姜念尔半天,这狠心的女人连一根油条都不给他。

济如清心想报应来了吧,你把老婆管的跟孙子似的,多吃一口都要说半天,这回服气了吧!

姜念尔憋坏憋了一阵儿,看陈实只能从济如清手里吃二手货,到底还是心软,捏了放的温温热的糖糕直接怼他嘴里:“叼着吧,可怜巴巴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上门女婿遭人虐待呢。”

陈实暗暗地记了一笔,果然在回家后好好地教训了她一顿!

*

姜念尔在正经事上从来不说大话,她说能学好能考好就一定行。来年出分复试面试一路畅行无阻,导师业内口碑极好。

万事俱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