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尔头昏着使不上力气,左胳膊还被柳竞庭拽着往后撤,心里火冒了八丈都不止,挥舞着弹簧棍一个劲儿地往前挣,憋了一晚上的满肚子怒气“呲儿”地全漏了,也顾不上陈实在场,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赵新强,你踏马披着个人皮都糟蹋了人这个字儿,臭水沟里的老鼠都没你恶心!”

“王八蛋,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你妈看见你都得忏悔一下自己做了什么孽,生养了你这么个下流胚子。”

“这么多年物价长这么厉害,就踏马你是翻倍的贱!”

“你算什么东西上门儿来作践人,养一群狗就天不怕地不怕了,领头的狗踏马也是狗!”

柳竞庭都呆滞了,姜念尔这家伙是混过街头吗,虽然没有张口曹尼玛,闭口日你大爷的,但这也够彪了。

赵新强怒火中烧,一边污言秽语的骂着,一边爬起来要拼命。来人七手八脚地把几个人分开,陈实抢下姜念尔手里的弹簧棍,攥着她的肩猛晃:“念念,快醒醒,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警察来得很快,几个人都被拎到派出所里,柳竞庭真是……就真踏马离谱,他一个律师因为打架被拎进了派出所!

幸而停车场的监控覆盖得十分全面,临街商铺的摄像头也没坏!

两部分监控很清楚地还原了事情的原委,姜念尔在停车场被赵新强尾随扼颈,陈实和柳竞庭车子停在马路对面,所以过来晚了几十秒,还差点在车流中横穿马路造成车祸,二人不敌赵新强助理的对手,故姜念尔持弹簧棍击打赵新强。

赵新强叫嚣着要去验伤,要让姜念尔蹲号子,柳竞庭冷笑一声,你偷袭扼颈还当自己很无辜?

虽然看起来特别像打架斗殴,且姜念尔持械,但有柳竞庭在,几通电话联系下来,几个人做完笔录就放了。

“你这是管制品,知道吗?没收了啊。以后有困难及时报警,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还跟社会青年似的用拳头说话?”民警缴了姜念尔的弹簧棍,姜念尔捂着脑袋点点头。

点完头又实在是忍不住:“那人渣的助理根本不是助理,是打手,我要不这样,我老公和他哥非得让打出个好歹来。”

民警点点头:“这个我们会去了解的。”

头又晕又疼,姜念尔坚持着出了派出所,只觉得一股恶心劲儿压也压不住,一扭头吐了一地,溅得陈实和柳竞庭的裤脚一片污点子。

柳竞庭无语望天,已经默默地想好了108句跟陈实绝交的说辞,这两口子他遭惹不起。

还没缓一口劲儿过来,姜念尔又压不住地猛吐,连意识都跟着迷糊起来,晃悠悠地站不住,陈实搂着她惊出一身冷汗,柳竞庭当即返回派出所:“同志,能送我们去医院吗?你看她喷射性呕吐,伴有意识障碍,我怀疑她脑震荡,也可能是急性脑出血。”

民警大惊,立即送三人到了最近的医院,拍了片子确认没有脑出血,众人长出一口气。

姜念尔昏沉沉地躺在急诊的床上,硬是不肯睡过去,非得戴上助听器,还要颠三倒四地问他们话。

“陈实,你是不是有病,就你们这种健身房里耍漂儿的花架子,遇着事儿赶紧报警啊,还傻了吧唧的跟人打架,你会打架吗你就往上冲。”

陈实这会儿嘴角疼,听姜念尔这么数落他更糟心了:“你倒是一副挺懂的样子。”

姜念尔嗤笑一声:“我要是挨打,最起码知道弓起身子抱头护住要害,哪像你们这些文明人,一身正气,挨打都硬梗着脖子。”

嗬,混账出优越感来了?

她喘了一口气道:“赵新强是干拆迁起家的,手底下养着几个打手,有活儿就雇流氓混混上。后来包活赚不少钱,人模人样的。但骨子里还是个流氓,出门带打手怕让人蹲了。我并不是怕他,就是恶心。”

“跟这种煞笔打架,你们都不嫌脏手?”

被无差别攻击的柳竞庭直翻白眼,一看时间都踏马第二天了,连忙拉着陈实自拍一张,嘴里振振有辞:“这得跟你嫂子报备一下,我不是出来应酬,我是让你耽误了!不但夜不归宿,还短暂地破了相!你俩欠我的啊,回头要是生了闺女记得赔给我儿子订娃娃亲!”

陈实脱口而出:“你想得美!”扭头发现姜念尔居然已经睡着了,看来实在是撑不住了。

他看着昏睡的姜念尔,脑子里回想着柳竞庭临走前叮嘱他的话。

“这回你看到了吧,那会儿咱们聊的话你好好想想。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总不会次次都能逃脱,尤其像姜念尔这么漂亮的。今天如果你没在,那会是什么后果?”

出人意料的是,兰智这笔单子竟然没丢,赵新强那个流氓不知为何还是决定买他们的机器。马总也很干脆地在电话里跟她签了单,唔,事情也没想象中的糟糕。

姜念尔请了一周假在家休息,挂了梁主任慰问的电话后继续蒙头睡觉,反正赵新强这单子以后跟她也没关系。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