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直咋舌,这个曾澈学长还有那个衡卿长得可真是无可挑剔啊,难怪姜念尔说她闺蜜手里有两个女娲手办,此话当真没有夸张。

不过衡卿……不就是那个据说很高冷的影帝么?

看台前一排坐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知道是谁家的家属。姜念尔馋得都要流口水了,陈实真害怕她去偷人家的孩子。

陈实坐在那里,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被人家的一双儿女给迷住,这两个孩子可真会长,真好看,真乖巧,真想拐走。再看姜念尔那快要掉眼珠子的模样,真怕她下一秒就抢人家的娃娃。

他看着姜念尔那满脸慈爱的神色,心里暗暗想到,如果她做了妈妈,一定是个好妈妈。一定是一个把孩子当做眼珠子一眼疼着爱着的好妈妈,他也一定会做一个好爸爸。只是那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场馆内的比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南见凝滑板结束后,进入轮滑赛道。陈实瞥眼看姜念尔紧张地直吃手:“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用得着。”回答他的是三道声音。

姜念尔低声跟他解释:“看见那些障碍没,虽然说可以自由选择,但是凝凝一定会全部过一遍,她非要拿到最高分。你看那个台子那么高,我能不担心么?她因为玩儿滑板、轮滑摔断腿摔断胳膊可不止一回。我能不担心么?”

陈实也紧张起来,姜念尔这是什么闺蜜啊,女孩子家家的要钱不要命?

“南大胆,加油,你可以的!”姜念尔突然吼了一嗓子,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赛道前正在热身的南见凝扬手朝他们打招呼。

比赛开始,南见凝一路平稳过障,毫无悬念地拿下了第一名。姜念尔开心地原地起跳,两个女人跟脱缰的野狗似的冲过去抱在了一起。

“姜二愣子你怎么来这么晚,我早上跑接力差点没累死,你怎么不早点来给我喊两声?”

姜念尔顿时语塞,喊倒是喊了,但没法儿给你听。她一把将罪魁祸首陈实给拉了过去:“来,见见我老公,陈实。”

几个人一起吃了午饭,下午转移到隔壁的游戏场馆看卡丁车比赛,陈实真是被姜念尔这闺蜜给惊到了,那车快得和飞也差不多了,真是看得人心惊肉跳,直到晚上回家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姜念尔:“你那闺蜜好像很热衷于这种冒险游戏,你跟她在一起玩儿,我有点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姜念尔不以为然:“还好吧,南大胆手上很稳的。你是不知道,我们两个我是样样不如她,滑板、轮滑我都是只能平地跑,还是她逼着我学的,差点没摔死我。人家过杆上坡都溜得很。那家伙飙摩托还敢压弯儿,我那摩托你也见了,就是个电动的代步工具。”

陈实皱眉:“她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爱玩儿这么危险的运动?”

“因为她不怕死啊,所以爱玩儿刺激的。我跟你讲,我连切菜都没她快,因为她不怕切手。”姜念尔似乎觉得这很正常。

陈实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这沙雕姐妹是什么情况?为何如此骨骼清奇,还有之前她说过的那个被捅了一刀的小辣椒,她的朋友都是危险分子吗?

“那她有哪里不如你的吗?”

“有啊,你别看她卡丁车能飞起来,但她不会开车,我会开车。还有呢,她不会跳舞,上学时候舞蹈课都是将将及格,跳个恰恰能同手同脚,跳拉丁光踩人鞋,跳探戈总跟人碰头。我就不一样了,我跟十三可是舞王。还有她怕水,我可是游泳健将!再有呢,她是个钢筋性子,不如我会跟人打交道。但我们俩都比不得十三,有壁。”姜念尔掰着手指头说了半天,突然又很想找闺蜜玩儿。

陈实暗忖道,姜念尔这种混不吝的样子难道就是受她那闺蜜影响的?

但更重要的是,他和姜念尔相处还不足两个月,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去关注她。

担心她的职业风险,担心她玩得太凶会受伤,担心她因为原生家庭的暴力而心态崩溃……

心有不安的陈实再次找了陈常和陈凌,他想知道更多有关兰智动能的减速机业务情况,如果这里头的水实在是太浑的话,他得想办法把姜念尔给捞出来。

*

11月初,姜念尔出个短差刚到家,便被陈实摁到了沙发里:“念念,你这两天是不是没玩儿手机?”

“工地上忙得跟鬼投胎一样,我哪有空瞎看?你怎么了?”姜念尔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详感。

陈实调出一个热搜给她看:光斯传媒出版事业部主编南见凝在公司大楼自杀!配图是满地沥沥拉拉的血渍,还有一张曾澈抱着她从电梯里冲出来的照片。

南见凝白衬衫上血迹斑斑,垂在身旁的手臂上鲜血狰狞。

“这什么时候的事?”姜念尔语无伦次起来,颤抖着手去通讯录里找曾澈的电话。

陈实也是头脑一片蒙圈,前阵子还一起谈笑风生吃饭的人呢,怎么就突然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