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明的税收更加清明,再加上官绅一体纳粮了,虽然还没有完全落实到所有地方,但这份收入就已经很多很多了。

今年的大明,光是在税收这一项上就已经增加了往些年的七成左右,险些翻了个番。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夏原吉才可以说是彻底服了朱瞻壑,死心塌地的那种。

甚至,现在的他经常在幻想,要是朱瞻壑早几年提出新税制的话那该多好?他这个户部尚书也就不至于那么难了。

“老二!”

夏原吉还想继续说呢,一道喊声让他闭上了嘴,然后躬着身退走了。

朱高炽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来到了朱高煦的面前,拉着他就往中间走。

“快来快来,父皇等你好久了。”

朱高煦被自己的哥哥拖着向前,朱瞻壑则是悠悠的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来到了目光汇聚之处。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圣躬金安。”

朱高煦的语气有些难掩的激动,声音都有些变了味道。

和他一样的是,朱棣也是难掩激动。

“朕安,朕安……”朱棣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下来,弯腰扶起了自己的二儿子。

“云南,住得可还习惯?”

“托父皇的福,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朱瞻壑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和往常年不一样,今日,应该不会有他的戏份。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就只有他自己这么想而已。

随着朱瞻壑进入这目光汇聚的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而这些目光,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善意的。

对此,朱瞻壑表示并不在意。

“幼孜,见过世子殿下。”

出人意料的,今日第一个找到朱瞻壑的,竟然是金幼孜。

自解缙和黄淮等人被处斩之后,内阁安静了不少,对于朝廷的新税制也没什么动作。

若是以往,他们怕是早就跳起来了,而有了被杀的鸡,他们这些猴子也安分了下来。

这是文官的本质,但其实也是人的本质。

“金大学士好久不见了。”朱瞻壑微笑以待,并没有什么趾高气昂的意思。

“世子殿下好久不见。”金幼孜微微欠身,看了看四周,最终将目光定在了一个地方。

“世子殿下还是小心点为好,今日,怕是会有人要找世子殿下的麻烦。”

“哦?”朱瞻壑随着金幼孜的目光看去。

不认识,这是朱瞻壑的第一反应,而第二反应就是这个人是个使臣,因为在服饰上能够明显看得出来和大明不同。

“世子殿下无须担心。”

就在朱瞻壑盯着那个使臣看的时候,又有另外一人走了过来。

“这位是?”朱瞻壑看向了金幼孜,因为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永乐十三年,乙未科状元,陈循。”金幼孜低声给朱瞻壑解释着。

“今年的新科状元?”朱瞻壑挑了挑眉,嘴角翘了起来。

看来……

“世子殿下不要在意,这状元的身份,其实不要也罢。”

就在朱瞻壑寻思这人是来找麻烦的时候,陈循的一句话让朱瞻壑直接蒙圈了。

科举状元,这可以说是无数士子梦寐以求的,但是这陈循却一派不屑一顾的样子。

是在装,还是真心话?

“本来,在下也以这个身份沾沾自喜,但在看了今日这晚宴的盛况之后,在下才知道,以往的想法都是错的。”

陈循感慨地叹了一声,看着周围那乌央乌央的人群。

“在下已逾不惑,但却从未看过,甚至听都没听过我大明会有这般盛况。”

“各国使臣争相朝拜,自发的提升贡礼的数量,在进入应天之后规规矩矩,哪怕是对待寻常百姓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在下原以为,这应该是以仁治世的盛况,但现在才知道,这是以武治世的盛况。”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世子殿下用那文人最看不起的马刀,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这天下,唯武可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