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见世子殿下!”

回到家,迎面而来的这个人把朱瞻壑给吓了一跳。

“胡穂?你怎么来了?”朱瞻壑脑袋宕机了一下。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烧山,脑子里想的都是陈季扩,至于其他别的事情……

除了茶马互市这件大事儿,其他的基本上都被抛在脑后了,什么胡穂?他早忘了!

“哦对。”朱瞻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皇爷爷让你过来的是吧?你啥时候到的?来多久了?”

想通了前后,朱瞻壑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说道。

“回世子殿下,草民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胡穂跟在朱瞻壑的身后,因为他心里可是门儿清的。

世家的孩子没几个脑残,更何况胡穂是胡广一家未来的生死所依,在他出发之前胡广早就跟他千叮咛万嘱咐了。

来云南,百姓的看法不用管,官员的看法不用管,黔宁王府的看法也不用管,甚至就连汉王的看法都不用管。

唯独汉王世子,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所以,胡穂早就了解了这云南上下的情况,好不容易等到朱瞻壑这个汉王世子回来了,他又怎么会做出不妥当的举动来?

“嗯,挺好。”

朱瞻壑解下了身上的铠甲,这身让工匠特意定制的铠甲已经有些小了,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在长身体,说是一天一个样子都不夸张。

“这周围有转过吗?对这云南的感受如何?有没有什么想法?”

“回殿下,在殿下忙于防御陈季扩叛乱之时,穗出去转了一圈,感慨颇深。”

“哦?说说看?”朱瞻壑挑了挑眉头。

朱瞻壑并不自负,但对于胡穂的话还是感到很意外的,他没想到胡穂在有些方面的认知上并不弱于自己。

自己是带了上帝视角的,虽然世家的孩子都不会太弱,但这个年纪能有这个眼界,的确是不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

“第一感觉就是震撼吧。”胡穂很是有眼力见的帮着朱瞻壑解甲,嘴上也没闲着。

“云南这边的部族很多,可以说大部分的人都不是汉人,但他们却很服从朝廷的管理,穗没有见过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说句逾越的话,在应天穗都见过类似的事情,但在这云南却没有,不得不说这里被治理的很好。”

“这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朱瞻壑笑了笑,这会儿他终于有点儿心理平衡了。

“这云南一直是黔宁王的后人在治理,我来这里才多长时间?都是沐家人的功劳。”

“再说了,我来这云南都做了什么了?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之外我就没在这昆明呆过,都是在边境。”

“但是,穗觉得世子殿下并不会弱于沐家人。”胡穂接过朱瞻壑的兜鍪,一脸正色地说道。

“殿下去临沧茶区的事情穗有所耳闻,再结合世子殿下以前在扬州和杭州一带的功绩,穗认为这云南只会越来越好。”

“呵呵……”朱瞻壑笑了笑,很是无语。

胡穂到底是胡广的儿子,是宋儒的后代,在这一套上还是有造诣的,可能这就是刻在基因里的吧。

“行,那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别给我添乱。”

说完,朱瞻壑就转身离开。

对于胡穂,朱瞻壑的确是认为他很不错,但那是在应天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纯粹的汉王世子,看胡穂也只是从世家子弟来看的。

但是现在……

不说是眼中钉肉中刺那么夸张,但胡穂的到来的确是让他感到不舒服了。

别说是朱瞻壑,你就算是在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来,估计他都得说这胡穂是老爷子的眼线,是来盯着汉王一家的。

这么说都算是比较客气的了,真要说这胡穂是太子的眼线都不会有人觉得有问题。

至于胡穂的想法?又有谁在意呢?

被丢下的胡穂有些尴尬,不过倒也还算好,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且,之前的那次相遇,朱瞻壑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不知道朱瞻壑的身份,不过在来云南之前他的父亲胡广跟他说过,所以他也提前做好了准备。

他知道肯定会被针对,只不过没想到朱瞻壑会这么直白,这么不加以掩饰。

想到这里,胡穂轻叹一声,将朱瞻壑的兜鍪挂在了架子上,转身离开。

他是打算听自己父亲的话的,来了这云南,他就打算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