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 郑观音之所以一步三摇,倒也不是为了摆谱。 她现在也没什么谱可摆了,在李建成让她以色娱人的时候,她就已经颜面尽失了,在一众弟弟妹妹们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长嫂的威严可言了。 一众弟弟妹妹们待她也不如以前那么恭敬了。 所以她之所以一步三摇的,是因为她怀孕了。 已经两个月了。 太医诊断过以后说是男胎。 至于太医是如何在一个婴儿尚未成形的情况下,就判断出一个婴儿是男是女的,就没人知道了。 也许是为了多讨要一些赏赐,也许是为了讨太子欢心。 反正,在郑观音被诊断出有了男胎以后,郑观音在太子宫里,在太极宫里,总算是有了那么点地位,总算是找回了一些太子妃的尊严。 只是这些地位和尊严很有限。 在一些看不起她的人眼里,她还是那个以色娱人的人。 而且,在郑观音被诊断出怀孕没多久,长孙也被诊断出怀孕了,而且也是个男胎。 这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显得没有那么荣耀了。 毕竟,她生了两个,怀了一个,如今还能活蹦乱跳的,只有一个。长孙生了三个,怀了一个,如今还能活蹦乱跳的,有三个。 就生儿育女,为李家开枝散叶这件事上讲,长孙稳稳的压她一头。 虽然已经开始有很多人不拿郑观音当太子妃看了,也不在乎她的尊严和威严了,但李元吉还是给了郑观音足够的体面。 在郑观音出现在偏殿门口的时候,李元吉带着薛万述主动迎了一程,又请郑观音坐上了上座。 郑观音在上座上坐定以后,眼眶有点泛红,在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后,由衷的感叹了一句,“现在啊,也只有你还拿我当嫂嫂看。” 李元吉见不得女人落泪,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嫂嫂,所以就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你本来就是我嫂嫂,我又干嘛拿你当我嫂嫂。” 郑观音听到这话,有点感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现在,你们兄弟中,也就你还当我是个长嫂。”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道:“我们兄弟中有人不敬嫂嫂吗?嫂嫂只管告诉我,我去问问他书是不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当然了,这只是场面话。 郑观音也清楚这是场面话,眼中含着泪拒绝道:“你能帮嫂嫂叫屈,嫂嫂已经很开心了。这说明你幼时,嫂嫂没有白疼你一场。 不过,不用了,嫂嫂是有男人的,嫂嫂受了委屈,自有嫂嫂的男人替嫂嫂讨回公道。” 郑观音这话是笑着说的,只是里面的心酸,李元吉隔着一丈远也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这是郑观音自己的家事所导致的。 即便是李元吉觉得李建成利用自己的妻子去达成政治目的,事后又嫌弃自己的妻子,待自己的妻子不好,很没品,也不好多说什么。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此次前来,是受你大哥所托,想请你行个方便的。” 郑观音也不知道是伤感够了,还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太多的伤感,总之她稍微收了收眼中的泪水,以一副洒脱的口吻说了起来。 李元吉也不好欺负一个快要哭了的女人,痛快的道:“大哥需要我行什么方便,嫂嫂只管说。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看在嫂嫂的面子上,我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