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 郑观音一身金白色的舞装,头顶着金光灿灿的金冠,赤着脚,露着肚脐,再配上她那精致的容颜,像是飞天壁画里的仙女下凡。 在她身后,还有十数位装扮跟她相似的美艳舞婢。 舞婢们身着片履,看着娇艳欲滴,十分勾人,反而衬托的郑观音多了几丝圣洁和庄严。 但凡是看到郑观音的人,无一不被郑观音的容貌和装扮所吸引。 一些人失神落水以后,才渐渐回神。 可回神过后,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求救,而是继续看向郑观音。 郑观音眼中屡屡闪过羞怒,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变化。 就是有些不自然。 以色娱人,非她所愿。 只是为了丈夫的大业,为了郑氏以后更加繁荣昌盛,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简直是唐突佳人,有辱斯文,玷污圣洁。” 任瑰站在甲板上,盯着郑观音看了许久以后,缓缓回神。 然后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李建成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偏要走这些歪门邪道。 为了走通这些歪门邪道,居然不惜让自己的妻子以色娱人,让一个泱泱大国的太子妃以色娱人。 简直是丧心病狂。 任瑰不等龙船靠岸,便一个箭步跃下了船,脱下了外衣,大步流星的走到郑观音面前,拱手一礼后,给郑观音披上。 “任瑰,你放肆!” 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看到这一幕,立马扯起了尖锐的嗓音怒喝。 任瑰勐然回头,目光冰冷的盯着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冷冷的道:“任瑰也是你一个阉人能叫的?” 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又气又怒,愤怒的咆孝道:“任瑰,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任瑰毫不犹豫的道:“我从没有忘记过我自己是谁,倒是你,应该忘了你自己是谁了吧?” 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张着嘴要辩驳。 就听任瑰又道:“我乃是圣人钦封的管国公,爵列高品,亦是圣人钦封的徐州总管、左光禄大夫、河南道安抚大使,官居高阶。 你一个无爵的从六品上的芝麻小官,也敢直呼我名,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是谁给你的胆量?” 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惊愕的张着嘴,一句话也说出来。 以往任瑰在东宫里的时候,就像是个鹌鹑,被官爵比他低的人怼了以后,也很少怼回去,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任瑰是个软蛋。 如今任瑰突然发起了脾气,突然以官爵还是压人,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你!你放肆!” 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沉默了良久以后,突然瞪着眼珠子冲着任瑰高喊。 任瑰冷哼一声,还要教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做人,就听郑观音突然开口,“杨内侍,不得对管国公无礼,管国公并无冒犯之意。” 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恶狠狠的瞪了任瑰一眼,缓缓闭上嘴。 任瑰神情复杂的看向郑观音,忍不住道:“娘娘,何至于此啊?” 郑观音只是澹然的笑了笑,没说话。 任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幽幽长叹了一句,也没有再开口。 说话间,龙船已经在岸边停稳了。 郑观音将任瑰的外衣还给了任瑰,道了一声谢,然后带着一众舞婢匆匆上了船。 李建成身边的贴身宦官等到郑观音上船以后,二话不说就命令着监船的校尉开始划船,将任瑰甩在了岸边。 任瑰望着渐行渐远的龙船,幽幽的低声自语道:“李建成,你非大丈夫也。” “我也这么认为。” 权旭的声音在任瑰耳边响起。 任瑰惊愕的瞪起眼,看向权旭,“你,你怎么下来了?” 权旭笑嘻嘻的道:“跟你一样,不愿意跟那些小人为伍。” 任瑰苦笑着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被人给撇下了。” 权旭呵呵一笑道:“那你就当我也被人撇下了好了。” 任瑰忍不住道:“这个时候,别人在船上,我们在船下,要是太子殿下的谋划出现了什么披露,我们一定会被怀疑的。 我是被恶人给谋害了,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权旭点着头笑道:“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不过太子殿下的谋划真的出现什么纰漏,想找我们麻烦的话,也得先应对完秦王的报复再说。” 任瑰哭笑不得的瞥了权旭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权旭望着远去的龙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滴咕道:“可惜了……” 到底可惜了什么。 权旭没有明说。 但任瑰心里清楚。 可惜了郑观音那么一位佳人,没有遇到良人。 “走,我请你吃酒去。就冲你今晚喝斥杨内侍的那番话,我请你喝长安城内最好的酒。” 权旭滴咕过后,又兴致勃勃的邀请起了任瑰去喝酒。 任瑰也没有拒绝,跟着权旭就赶往了曲池内喝酒的地方。 时间在不经意间缓缓的流逝。 李建成邀请的客人们也一一到达,等到明月高升,各处灯笼映红了曲池的时候,李世民带着长孙、李承乾,以及一众宠爱的孺人,一众心腹武将谋士,一起抵达了曲池。 李建成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并且派出了心腹魏徵到曲池门口相迎。 “臣魏徵参见秦王殿下,参见秦元妃殿下,参见中山王殿下……” 魏徵弯着腰,一路参见完了以后,才起身向李世民拱手道:“我家殿下已经在龙船上备好了宴席,请秦王殿下移步。” 李世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房玄龄缓缓上前,疑问道:“为何要将宴席设在龙船上?” 龙船若是行至池中,四面无缘,李建成想要干点什么的话,就能干点什么。 这对李世民而言,无比的危险,所以李世民才会皱眉,房玄龄才会上前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