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瞪了苏定方一眼,“你钱多是吧?比起那些传承了千百年的世家大户,是不是也不逞多让了?” 苏定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是在东南道大捞了一笔,也借着刚刚疏通的漕运小赚了两笔,但是比起那些传承了千百年的世家大户,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人家的富庶,已经不能单纯的用钱来衡量了。 人家已经脱离了以钱来衡量富贵的低级趣味。 人家看的是底蕴、影响力、权柄。 他捞的那些钱,虽然多,但是在世家大户面前还是不够看。 “听说你们在丹阳城内挖地三尺,几乎将丹阳城挖空了?” 李元吉顶着苏定方和阚棱问。 阚棱终于说话了,听着有点忠厚,“臣没有,臣只顾着杀人了。” 李元吉愣了一下,“丹阳城不是你攻破的吗?你没有挖地三尺,那挖地三尺的是谁?” 阚棱下意识的看向了苏定方。 苏定方心虚的干笑着,“臣只是怕阚将军只顾着杀人,忘了那些浮财,所以差人帮了阚将军一把。 而且咱们的船队南下,也得多带些货物,所以臣不得不出手帮忙。” 河北道在经历了刘黑闼的祸乱以后,虽然已经整治了大半年了,但还是没有积攒到足够大宗的货物拿出去交易。 世家大户们手里倒是有大宗的货物,但他们只想着吃独食,没想过跟齐王府一起做交易。 所以,苏定方要拿出足够的货物去交州做交易,只能另辟蹊径。 李元吉只是白了苏定方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定方是狠了点,但是他不是在为自己一个人狠,而是为齐王府所有的人狠。 无论是从丹阳城内缴获的大批浮财,还是随后交易所获的大批浮财。 齐王府都占着大头,其他人或多或少也跟着分润了不少。 所以没什么好说了。 李元吉不说话了,苏定方、阚棱、李神通也就不说话了,一行人默默的前行,出了太极宫以后,就融入到了夜色里。 …… 太极殿内。 李渊阴沉着脸遣散了群臣以后,留下了李建成和李世民,一通破口大骂。 直言李建成自从坐上太子之位后,就被太子之位迷了眼了,眼里已经没有情义了,不在乎君父所作的一切,是否会陷于不义,也不在乎兄弟姐妹的死活。 李建成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李渊就盯着李建成质问,“我砍元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他是你亲弟弟啊,你竟然不护着他? 你是不是希望我砍死元吉,身陷不义? 你是不是希望我砍死元吉,为你扫清一个障碍?” 李建成被李渊怼的是哑口无言,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渊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没办法回答。 李渊又逮住李世民一通骂。 直言李世民被权力迷了心,眼睛一直盯着李建成屁股底下,再也看不到周遭的君臣父子、兄弟姐妹了,不仅没有情义了,也开始目中无人了。 见李世民不说话,又质问李世民为何要带着麾下一众人去殴打李元吉。 “他是你弟弟,你亲弟弟,你一个做兄长的,不护着他就算了,还带着一帮子外人去欺负他?” “就你能耐是吧?” “你就是这么做兄长的?” “他闹你就让他闹去,你跟他计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