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东西基本没动,他也没打包,他开玩笑说,这是他娘家,回国得有个去处。一句话说的虞心眉眼圈都红了。萧雨打了个电话给他,车轱辘话来回说,江逾白难得好脾气的应了。

火车汽笛声响起的时候,江逾白看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气,转头冲她笑了。虞心眉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眼前这个少年,白皮黑发瘦削孑然,那头微卷的黑发显得他更是羸弱白皙,宛若女相。引得旁边的人屡屡回头,上下打量。

“笑什么笑,老子就知道是这效果。”江逾白气急败坏。

“没有,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虞心眉一脸的无奈,摇摇头。

江逾白比了一个手势,听到报站员在催促旅客,他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卷发:“过来。”

虞心眉不明所以,走上前去。

对方一把把她抱住,那陌生的柏树香气让她没睡醒的神经都激灵了一下,她意外发现,这个家伙虽然瘦,却怀抱微暖。

“我再说一遍,老子回国之前,你敢搭理那个家伙,不,要是敢搭理任何一个家伙,老子提刀就回来,砍死你们。”虞心眉被对方瞬间勒的死紧,差点没上来那口气。

“咳咳,知道了,知,知道了,你快放开我。”

对方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低着头在她脸上闻了闻:“虞心眉,你好香。这是你独有的味道。我记得住,要是敢掺杂了一丝杂质,老子饶不了你。”说着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我会给你写信,写邮件,你必须给我回。我睡觉房间里那台电脑,密码放在抽屉里,电脑给你用,你学着鼓捣。别忘了。”说完,对方潇洒的一挥手走进了检票口,再次回头的时候,嘴唇微微,说了几个字,比了一个手势。

虞心眉远远看见,心里突然一跳,嘴角跟着微微牵起。

两个人都没说出心里有代表性的那句话,虞心眉早就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江逾白再有心机也是个少年郎,羞涩和心底对对方态度的不确定,让他也开不了口,而是一再的试探。如果是以前的虞心眉,她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方式,更不喜欢对方的试探,她更希望得到明确的回复,更想要对方坚定的态度和对自己的回应。可是这一刻,她忽然懂了,也明白了江逾白自己的纠结和患得患失。

江逾白走了,除了和他关系好的几个人,其余人没有什么感觉。而快二班除了她,最在意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新,一个是何葆桢。

何葆桢是失落,赵新是庆幸。

何葆桢已经许久没和她说过话,更奇怪的是,她还不换同桌,就两个人这样不尴不尬的处着,虞心眉无所谓,何葆桢的朋友却看不惯。

刘娇娇是班里的体育委员,长的人高马大,她目前是班里的倒数第一,也是入班的时候唯一垫底在虞心眉身后的人。刘娇娇学习人缘都一般,却是何葆桢的忠实拥趸。

“虞心眉,你说你又不喜欢葆桢,你干嘛还非和她坐同桌呢?你和我换换得了。”

虞心眉其实也不想这样不阴不阳下去,影响心情。可是江逾白刚走,她本来就不爽,让她搬走,她却没那好脾气。毕竟这个地方是她先选的,何葆桢是后来者。

“要换可以,她走,这是我先选的地方。”

刘娇娇哪里看不出她的话头,当即不高兴了。

“哎,这是你的地方吗?这是公家的。再说了,就你那点分,好意思占这么好的地方?”

这纯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好地方,哪里好?眼睛没毛病吧。

“爱换不换。”

“你说什么?”

“算了算了,她这个人心直口快,没别的意思。”何葆桢这时候出来当好人了。

“葆桢,你就是太好性子了,才被人欺负的。”刘娇娇一米七的个头,依偎在一米六的何葆桢跟前撒娇,这场面简直了。

“到底换不换?”虞心眉有些烦了。

何葆桢眼神微转,还没说话,旁边走来一个人,瘦削欣长。

“我和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