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我的其他同门没有失手,你们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

她恨恨说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出一份卷轴,咬破手指就要结印逃跑。

可她再快又岂会快得过云翳,屠灵一剑掷去,“想逃?今日我先替师父清理门户。”

随着屠灵大力贯出,云翳如一条流星彩练划过,将月柔牢牢钉在地上,当场贯穿身亡。

一剑剖心她本应身死神灭,而剑下的人却变成了一个木头人偶,这是符箓宗的傀儡术。

瞬间,盛大的白光再次笼罩。

亲手结果了心结,幻境终破,海棠和修明先一步回到现实,灵魔族圣殿偏厅。

他们一落地就听见噩连珠炮似的咒骂:“臭婆娘,死神仙,竟敢绑小爷我,哇呀呀呀!等小爷我脱身便将你们全关进梦里,永世不能超生!”

它被绑在椅子上,海棠直接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它咆哮的嘴巴撅了撅,吧唧两下才不情不愿闭上了,偷偷小声嘟囔:“嘁,口嗨一下不行噢。”

海棠干脆一指头过去,让他彻底闭了嘴。

下一瞬,屠灵也传送了出来。

穿着一身素白的法修长袍,脸上的沟沟壑壑诉说着衰老,依稀还能看到年轻时的轮廓。

一落地她谦卑半蹲,右手搭在胸口行了个标准的拜见礼,“多谢城主搭救,让您见笑了。”

海棠将她扶起来,打趣:“没想到我小小一个炼狱城,竟藏了位上古大能。”指了指偏厅里的桌椅,“坐下聊聊吧。”

“是。”屠灵惨淡一笑,眼带沧桑。

三人落座,海棠好奇开口:“啧,本尊真好奇,从那时起算,你如今多少岁了?”

“属下也不知,因我已修成渡劫合道的天人之体,当年我自剖灵府后,通灵一魄流落尘世,可能是属下命不该绝吧,它机缘巧合幻化成一颗混沌珠,养育我残存的灵识,休养生息了万万年,待我再睁眼时已然变了天地。”说起前尘,她的声音冷静如常,看来当真是放下了。

“那你怎的成了一个法修?”

“多年修剑,再苦再难我都矢志不移,却叫世道外情困住,被同袍和所爱背身而刺就丢失剑心,云翳因我无光,我亦无颜再称剑修。”屠灵掩面轻叹,“本以为陈年的过往只当笑看,幻尘之内却还是走不脱逃不掉,若无城主舍力相救……”话没说完,一声自我轻嘲听得海棠心中不是滋味。

这时一直默默不语的修明却开口了:“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1]。”

一道偈语,令屠灵沉思良久,而后起身竟对修明行了个大礼,“多谢阁下指点。”

海棠听了个云里雾里,“既是虚妄,直接杀了那‘相’便是。”

修明悠然一笑看向海棠,“倒也不失妙解。”

屠灵也听懂了,轻笑:“城主是有大智之人。”

“你们七弯八拐的说些什么东西,”海棠挥挥手,“既然你放下了,那我可就问了啊。”

屠灵:“城主但问无妨。”

“我说你究竟看上那病秧子什么了?为那么个东西两度生死。”

屠灵重新坐下,“城主您有所不知,当年药不世于我有救命之恩,那时我孤身练剑,没个玩伴,他陪我度过了很多难捱的长夜和数不尽的伤痛,是我除了云翳外唯一的寄托。”

屠灵望着某个方向怔怔出神,“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即便没有月柔,他也从未喜欢过我啊。”

“呵,喜欢又能怎样,该伤害你的还是会伤害你。”海棠撑着下巴,不知是说给屠灵还是自己。

“说起来,城主突然到访我灵魔族是有何要事?”屠灵恢复一派族长的干练。

海棠把玩着指甲,“屠灵,虽然在幻境里我叫你一声师姐,可在这炼狱城我尊你卑,你可明白?”

屠灵心中有数,“明白。”

海棠又问:“现在本尊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明白?”

这时候,屠灵却有些迟疑了,不是她不认这份恩情,只是她大概知道海棠想要什么,她个人可以应她的要求,但是代表灵魔族却不好说。

她做族长比海棠成为城主的资历更老,这千百年来灵魔族一直不结党派,不入阵营,族人们都是散修半路入魔,没有其他魔胎那样忠贞本族,更没有从龙之功的野心,她做不了这个主。

海棠心里也知道,但她必须要争取到灵魔族的支持,以增加她的砝码。于是她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其他族长杀了我夺位,灵魔族以后要如何自处?”

是了,其他五族多多少少都有些瞧不上他们灵魔族,海棠在位时还能压一压,她无心争那尊位,以后其他魔族族长上位,他们真是会赶尽杀绝。

这些年海棠继任魔尊的作为她都看在眼里,加上她欠海棠的情,心里的天秤已然微微倾斜。

“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