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嗡嗡作响,可眼下不知柳素笺伤势,放任在这,只怕会冻死,只得将人先带回客栈。

回到客栈,她见贺若叶上已经救回那人半条命,便将柳素笺放下后说道:“给这姑娘也看一下,脸上这伤看着挺严重。”

她借着烛火细看之下,察觉这伤有些蹊跷,她拿出块手绢一擦,不是伤口,只是血迹,再看身上另一处血迹,也是人为,她仔细拉开衣服,看见两个字“放心”。

“搞什么?他自己都还神智不清,这么做,让谁能放心?”她气的跳脚,因愤怒无处安放的手,无力地挥动两下便垂在腰上。

她这一喊,不光是一屋子的人看过来,更是惊醒柳素笺。

柳素笺一把便抓住她的手,看清眼前人是予不染,回过神看清周遭环境后,便抽泣起来:“多谢姑娘相救。”

予不染看这噼里啪啦的泪珠子,一肚子怒气冲天:“是那个傻子把你换回来的,他以为自己是黄雀?一只睁着眼睛走进虎穴得黄雀。要是我,就拔了毛,先烤了他再说。”

话音刚落,予不染眼前一道灰白人影闪过,余留下的衣角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也瞬间没入门扉,她脚边散落一张铺满记号的牛皮纸,黎阳已经消失不见。

“姑娘,切勿动怒,稍安勿躁,纤尘肯定有所打算。”了盼前辈的话,并没安抚到予不染,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她一屁股扎在凳子上,拾起那张纸抬手便用一根筷子直接钉在墙面上,还不过瘾,刀尖一下一下的扎着桌子泄愤。

贺若叶上递给惊魂未定的柳素笺一杯温水:“柳姑娘,发生什么事?这人是怎么回事?是你伤的他还是?”

柳素笺的手指轻轻掠过贺若叶上的手指,直摇头:“不是的,贺若公子,我刚一进门,就看见他倒在地上,他还伸手让我救他,我吓坏了,看见一个黑影向我袭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就看见你们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家呢?”贺若叶上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我想跟你道谢后,再走的,谁知道你一走很多天,所以我一直等在客栈。”柳素笺越说脸色越红,越说声音越小。

贺若叶上望着娇羞美人示好,不光是手指,心口也似被火撩一般,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干巴巴得扯着一个笑:“柳姑娘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如果哪里不舒服,你……你再找我。”

“麻烦公子了。”柳素笺款款而起,整理一下衣裙,便随贺若叶上回去。

贺若叶上前脚送柳素笺回房间,后脚便请人搬一盆炭火进去,好不殷勤。

予不染见二人眉来眼去,还有时间打情骂俏,面寒如水,脚下一晃,以行至房外,目凝寸骨,手指抵在刃尖,看着静若止水:“屠门傅天,炼器大家,一节榆木疙瘩,都能通灵为器,可不知为何十几年前竟隐姓埋名,再未出现。今日得见荣幸之至,不知前辈可认得此物?还请赐教。”

这小姑娘竟认得自己,实属不易,这话说的谦逊有礼,听着却是锋芒内敛。

了盼接过递上眼前得匕首,叹气的摇摇头,年轻人就是喜怒形于色,贺若纤尘点的火,看来要在他这炸了。

月光下,匕首泛着蓝光,冰凉如玉,细密如骨,若是认得还罢了,若是不认等于折了往日名声,可了盼却洒然一笑:“这人上了年纪,眼拙,不知来历。但此物有灵非凡品,不像人为锻造。”

“此刃名为寸骨,龙骨幻化,前辈此物是否能够投炉再造。”予不染收回寸骨,随口一问,可匕首却红光乍现,像是警告:“你生气,我还生气呢?最该把那傻小子投炉再造。”

“一般炉鼎怕是不行,融灵鼎方可一试。”了盼看看楼下巷子转角处的黎阳,又看看予不染,笑容褪去后,多了几分难以言表的惆怅,心想:“纤尘这小子有福,这么多人记挂着,希望黎阳这傻姑娘能想开些。”

“融灵鼎,相传那可是能熔炼世间一切,包括有灵性的生物,被炼化的东西纯真灵净,连一丝怨气都不会留下,就连靠近都会被其威压压制。” 予不染惊异,母亲曾说过龙族最怕的就是遇见融灵鼎。

了盼道:“也并非全都可行,它曾用来炼化魔灵,但并未成功。”

予不染:“落入歹人之手,世间危矣。”

了盼前辈不以为然:“融灵,起初并非炉鼎,相传曾是用来焚香的香鼎,福缘汇聚,生有慈悲悯人之灵,后来便被尘世祖先用来炼化邪灵妖兽。开启融灵鼎是需要强大的仁善之念和精神控制力,使用时还需要大地精火。而且如果感知操控之人一丝邪念,都将会反噬,尸骨无存灰飞烟灭,这世上谁的心中没有一点罪恶之念,所以……。”

“所以融灵在哪?”

“在它该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