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袍,里三层外三层,却也轻便简单,外衫绣有一些蓝色暗纹,图案挺括,看着倒还清新雅致。

他不禁暗暗思量,忐忑接受现在的生活,想来他也是活了二十年的大男人,反倒金贵了,衣衫鞋袜有人顾,吃喝玩乐更不愁,可他依旧只能偷偷的欢愉,在心里种下一颗向日葵。

他九岁那年的生辰似乎都还没过,便沦落到亲自送他即墨谨投胎的地步,耳濡的都是训斥,目染的全是凄凉,无处体会情深,更无法理解爱切,不要说如何自爱,如何爱别人。

面对予不染他不知如何相处,既不会卑微的追求,也不会温柔的给予,只想保持现状。

予不染在廊下一站便是一夜。

贺若纤尘开始时踌躇的望着予不染,后来便坐在躺椅上打瞌睡,再睁眼时,她已经立在身侧,抬手便是一杯热茶,她双眼中的凌冽锋芒已经不见,暖暖的凝视着贺若纤尘,柔声道:“公子,我们走吧!”

彼此心照不宣,贺若纤尘点点头:“好。”

快出龙族时,予鼎然和予灵在两人面前突然出现,贺若纤尘看着他二人,欠欠身,予不染也同样欠身行礼:“父亲母亲,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说来予不染最怕谁,当然是眼前的老父亲,那威势立马消失不见。

“走也不来告诉你母亲一声。”予鼎然语气不善,却也是头一次惦记这丫头,担心她在外面惹是生非,更怕她逞强受伤。

“我昨天不是找母亲告别了吗,只是有事耽搁一下,这才走得晚了些……”予不染越说声音越小,拉着予灵撒起娇来。

予灵则是眼圈发红,拉着予不染嘱咐半天,弄的她也是心绪不宁,三步两回头的挪出空犁峡谷。

予鼎然拥着予灵,久久没有回去,望着那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手越拉越紧,连予灵都有所发觉,破涕为笑:“鼎然,你若是想女儿,我们就去看她,又不是生离死别。”

“你是安慰我呢?还是安慰你自己呢?”

予灵一甩手:“讨厌。”

这一路上,贺若纤尘和予不染两人各怀心思,似乎沉默能变金豆子。

再见到贺若叶上时,已是五天后的傍晚,贺若纤尘都不想再等他,怎奈回小隐山,还需要他手里的笛子,答应他在这里等,真是相当难受。

又是望眼欲穿的一天,在房间外的围廊上,贺若纤尘无所事事的玩着寸骨,他尝试调动寒冰灵气,将寸骨延长,与普通长剑一样的长度,抬头看着予不染警告的眼神,贺若纤尘只能委屈巴巴的化了寸骨上的寒冰。

“世间修炼冰和雷的不在少数,如此小心翼翼。是不是更容易招惹是非。”他拿起予不染随手递过来的糖葫芦,看着她嘀嘀咕咕地说。

“他们修炼的冰,常人皆可靠近,即使被冻住也不至马上会有性命之忧,而你使用的常人却是靠之即伤,冻之即死,就算是龙族,他们都要百年守在龙泉里修炼,才能恢复被寒气侵蚀的身体,力量太过强大,不能随便出手,被有心人发现,你就等着被妖精抓走,吃个干干净净吧。”予不染探着身子过来,龇牙咧嘴的像一头看见猎物的猛兽。

“贺若纤尘。”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甩开抖两下猛的撞向一侧,贺若纤尘还在想予不染的话,被这一声喊吓一激灵。

予不染也被这一声卸了气势,索然无味的收手。

贺若叶上不等身后俩个人,直奔贺若纤尘冲过来。

贺若纤尘则是越过贺若叶上,给了盼前辈行礼。

予不染一言不发的起身,打量三人,最终目光落在黎阳身上,黎阳看贺若纤尘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贺若叶上刚要叫予不染,就让予不染一个眼神给折回去,淡淡地自报家门:“予不染,公子的贴身管家,今后公子的一切由不染全权负责。”

像昭示主权一般,予不染故意将贴身二字带上,就是想看看那姑娘的反应,可那姑娘丝毫不为所动,似乎眼里就只有贺若纤尘一人。

贺若纤尘听着予不染吃味的话,受用非常,静立不语。

“这位是了盼前辈,这位是黎阳,我们同在小隐山隐居。”贺若叶上见贺若纤尘不说话,只得他给予不染介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