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这位老奥有代沟,在我努力想要扣住它指尖的时候,迪迦自己松开了。

“回去。”

这是迪迦松手前说的话,地面彻底被撕裂,泥潭加速吞噬,它就剩下脑袋和那条右胳膊了。

“我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这是我的回答,退后十多米,我一个助跑朝着分裂开的泥潭跳跃了过去——

“迪迦!”

我从床上醒来了,敷在额头的毛巾掉落,梦境过于真实,我看着自己发颤的双手,在最后我的确握住它的手了吧。然后梦就消失了,我扭头看着窗外,好一个明媚的天气,闹钟显示早晨十点多了。

虽然身体还有点不适,但比起昨天好多了,简单做了早餐吃,我接到了村上彦的电话,问我怎么样。

我说自己没事,挂了电话,我发现自己经常用的水杯有一道裂缝,像是摔碎后被修复,但又因为粗心遗留下了缝隙。我对着太阳举起杯子研究,落在眼里的光有点让人晕眩。

出门倒垃圾,左邻右舍楼上楼下安安静静,别说我的邻居了,整个小区都诡异的安静,平常这个点就算都去上班了,也不会如此寂静。

阴森森的感觉,像是烂尾楼一样。

一个散步的老年人也看不见,便利店也关门了,搞什么,集体休假宅着吗?

“小光!”

过于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人声,我吓得毫毛竖起,回头就想一巴掌扇过去,手腕被人捉住,我看见塞德拉人畜无害的笑脸。

“还能打人,看来生病好多了。”

“你怎么来了?”

“看望你咯。”

我扫了他一眼,穿着休闲西装,但是连个看望的慰问品都没有,哪门子的看病人,说去当牛郎都可以。

“你来得正好,有没有觉得这里安静得诡异了。”

“是嘛,我来喊一声看看有没有人。”

在住宅小区大喊大叫这种社死的事情他的确做得出来,几嗓子喊出去,回音散开,但无人回应,也没人让他闭嘴。

“真的不对劲,通常这个时候绝对会有老大爷老婆婆来骂你扰民的,物业和保安也会来驱赶你。”我表情凝重地说道。

“到时候我就说是你的追求者,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吧。”

“不,你就会被当成变态扭送进局子。”

“……那你这样痴汉迪迦,不也该被奥特曼保护协会给关起来。”

我啧了声,怎么顶嘴呢!

太不对劲了,我给大古打了电话,他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我满脑子黄色废料,惊呼道:“大古!难道你昨晚从我家里离开后,你就去丽娜家里过夜了?”

塞德拉:“小光???”

[别胡说了,我在自己家,出了点事,我还梦到了你,在梦里你救了我……]

“啊?我没救过你啊,我梦里救的是迪迦。”

[我和迪迦一体的!不对,我和你的梦是一样的吗?]

发现了盲点的大古问我现在在哪里,他马上过来,我说在自家楼下,于是我和塞德拉乖乖地等人过来。

我扭头看小年轻:“你回去吧,我很好。”

塞德拉:“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这对话怎么那么熟悉。

等了半个多小时,大古开着队里的车来了,居然还跑去基地打卡了,和他一块的是丽娜。

因为只有我知道真相,所以大古和我有意识地将丽娜和塞德拉支开,让他俩一块去探查一下小区的不对劲,然后我和大古聊一聊昨晚的梦境。

丽娜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拖着更不乐意的塞德拉走了。

这样那样的交流后,我抱胸沉吟,肃穆道:“所以昨晚虽然是做梦,但其实是我们的意识都被梦境捕捉了,我和迪迦还有你,我们被困在了梦里。”

大古:“没错,这恐怕是另一股力量,但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昨晚的泥潭也太难对付了,而且迪迦一开始抵抗的积极性都不是很高。”

对,有一点点消极怠工的感觉,甚至开始还不需要我的帮助,好矛盾啊。

迪迦手下留情也不是没出现过,最近对它的问号真是越来越多。

“啊——”

一声熟悉的尖叫从健身坡那边传来,大古面色一变,“是丽娜!”

我看到大古拔出枪就飞奔过去了,反应慢了半拍,但我也马上跟过去。赶到地点时丽娜和塞德拉都昏过去了,而那颗花斑蘑菇竟是长大到了一层楼那么高,并且有根茎从泥土里探出来,试图将昏迷的两人拽入地底。

大古开枪掩护,我先是将距离最近的丽娜拖到安全地,然后再返回抢救塞德拉。男人的规格肯定比女人要大而沉重,我还有些感冒,这拖拽起来颇费力。

行了,没拖动,大古的枪被根茎打掉,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