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几天堆积到顶点,比例假还准时。

她挨过了一个又一个爆发期。

她知道爸妈是爱自己的,只是这样的爱最终变质了,变成了勒在她脖子上的绳索。

她拉开了窗帘,推开了窗户,二十楼的夜风带着一些脾气吹进来,她禁不住搓了下胳膊。

她看着下面的夜景,内心里的杂念在翻滚着。

“嗡——”

手机再次响起,她发现还是家里人的电话。也许是内心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她接听了电话。

[以前单位上的王伯伯,他有个同事家的儿子明天回来,我和你妈都觉得很可以,还是公务员。你明天收拾一下,来家里吃个晚饭。]

她笑了,嘴角扯出一个弯度。

“爸,我是不是非得要结婚不可。”

[那当然了,不然当一辈子老尼姑?被笑话一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毛病了。我们这地方不大,传出去不好听。一个姑娘家三十岁了还没对象,肯定是哪里有问题,不是性格就是身体缺陷。]

“我很好,我只是想慢慢找自己喜欢的。”

[找找找,都找三年了!你眼光顶天高啊!谁你都看不上!我看你说想找皇帝结婚!你先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再说!你要是有,我也不说什么了!都三十岁的人了,你成熟点。找个老实孝顺的就过日子得了,趁着我和你妈还年轻,还能帮你带孩子!]

“爸,晚安。你帮我和妈也说一声。”

不等那边再有什么动静,她挂了电话。

一抬脚,她就跨上了窗户。

她曾经跨上来过很多次,可都因为各种原因,又退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她往前伸出了脚——

伴随着嘭的一声,楼下停放的车子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十分钟后,有人发现了摔的血肉模糊的她。

其实没必要死,可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期待。

报复也好,厌倦也罢,抑郁也成,总之,她死了。